兩人走到魯風三人剛才坐的大樹邊,提起那個裝著金條的木箱子。
走出樹林,隻見那條兵船船艙內,水流不斷湧入,
水位越來越高,整個船隻緩緩傾斜向下沉去。
拴在岸邊大樹上的粗壯纜繩被巨大的拉力繃得筆直,仿佛隨時都會斷裂開來。
巴桑從陳登文顫抖的手中接過那把鋒利無比的水刺。
隨手一揮!
隻聽得“哢”的一聲脆響,那堅韌的纜繩瞬間應聲而斷。
失去束縛的兵船猶如脫韁野馬般迅速朝著江心疾馳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江水不斷拍打著船舷,濺起高高的浪花,
可以想象,很快就會將這艘即將沉沒的兵船徹底吞噬。
一夜過後,啥也看不見了。
巴桑手一揮,把水刺扔進江中,輕輕對陳登文說了句
“走吧,回客棧”
兩人到了房間,陳登文撲通一聲跪下,哽咽道
“周少俠,感謝你救命之恩,感謝你幫我一家人報仇!”
巴桑伸手拉起他,扶他坐下,誠懇地說
“陳兄,不要喊我少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很普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陳登文真誠請教,“我後麵怎麼辦?”
巴桑這才把三個殺手的身份說出來,他們是長河幫雇傭的,並說了李吉圖和長河幫的關係。
總之,他把在甘浪船上聽到的全告訴他了。
陳登文聽完,完全相信他所說的,對巴桑充滿了敬佩之情。
不自禁感歎“周兄弟足不出戶,就洞悉所有事情。
談笑間,化解所有危機,將一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實在是厲害至極啊!”
巴桑謙遜地笑了笑。
陳登文並沒有問他如何知道這麼多,隻是問
“周兄弟,後麵事會如何?”
巴桑嘿嘿一笑,“朱三幾人一死,所有人都滿意。
蔡興達水師都督一職即使不保,也不會坐牢,充其量調查不嚴,降級使用。
你的案子也會撤銷,唯有江沙幫可能會做替罪羊,畢竟死了八個士兵,要有人扛。”
陳登文點點頭,他對官場運作並不陌生,“我何時能公開露麵?”
巴桑想了下,“你隨我們一起過江,先到風州城。
隻要京城調查團到了,查無實據,
你就可以公開露麵了,那時候,你去衛堅允家,他自會安排。”
陳登文連忙說
“我聽周兄弟的,可是京城那幫老爺們辦事拖拉,不知道啥時候才會過來?”
巴桑肯定地說“現在是兩軍交戰時期,魚伯一定會重視這件事。
倘若水師投降慶王,那還得了,他會立即處理的。
所以這一次,京城調查團很快就會到!”
陳登文連聲說“周兄弟說的對,一定是這樣”
他此時大仇得報,情緒好多了。
巴桑打開箱子,裡麵黃金耀眼,
“陳兄,這批黃金是甘浪給三個殺手的費用。
等到了風州,我轉交給你,請你回到北州後,用這些錢建一個粥棚,資助路上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