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田文錦就在外麵拉開了小桌子,茶壺茶杯擺了上去。
而後,端著一盆熱水進了房間。
陳飛順勢退出,一個人坐在外麵喝茶。
約莫過了兩分鐘,田文錦端著盆出來了。
“你哥就是愛喝酒。我也不是不讓他喝,可是他喝起來就是沒有一個度。”田文錦說。
“羽哥屬於那種要麼不會醉,要麼突然就醉倒了那種。喝開心了,確實很難把握住度。”陳飛說。
田文錦輕歎一聲,“你跟他一起我倒是放心,他喝醉了,你這樣費心費力送他回來。我就怕他去外村和其他人喝,你說如果他喝醉了,人家也不理他,他要是一腳踩空滾下了山崖或者湖,那後果可真不敢想啊。”
“寶石村的那個老才你認識不?他爹好像叫李什麼良。”
“認識,我們一起讀小學的,不過小我和羽哥兩級。我記得那個也是愛喝酒。”陳飛說。
“是呀。你還不知道吧,一年前,他喝醉酒,在自家牛欄裡摔斷了腿。然後沒錢醫治,就那樣家裡躺著,半年不到就死了。”
陳飛聽得驚訝。
這事,他之前倒是確實沒有聽說過。
在外兩年多,都沒和家這邊的人聯係了。連他們結婚了他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其他的事情。
“我記得他爹是個草藥醫生啊,而且還會手藝……”
“他爸兩年前死了呀。他媽也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進出隻能爬。哎!”
這話一出,真就把陳飛給整沉默了。
對於這一家人,他的印象可是很深的。
那個老才,還有個姐姐,小時候大人們還開玩笑說,等長大了讓他娶她呢。
陳飛讀高中那會兒,人家就嫁人了。
聽說右眼因為疾病而瞎掉了。
真想不到,命運如此弄人。
陳飛本來覺得自己夠慘了,想不到,相比起來,這一家人才叫真的慘。
“他媽現在呢?還活著沒?”陳飛問。
“還活著。老才死後,他媽應該是他姐姐去照顧了。哎,喝酒誤事呀。一組的那個長富,你也應該記得吧?我記得張羽說他小學和你們是一班的。”田文錦很會找話題。
想不到,她一個外來媳婦,對十裡八村的事還知道得挺多。
“那個當然記得。他那時候是留級下來的,總喜歡欺負羽哥我們。羽哥是個倔脾氣,明知道打不過人家,就是不挨欺負,非要打回去。我們隨時都被欺負得很慘。”陳飛說。
“是呀。張羽經常和我說你們小時候的事。那個也死了。喝酒,從山坡上滾下去。後來也是沒有帶去醫治,就放在家裡陰死了。”
陳飛……
雖然說死者為的,但這個消息,聽著怎麼有點大快人心。
那時候那家夥校園霸淩他們的手段,他們可是燒小人詛咒都用過了。
“活生生的例子這麼多,可張羽就是不聽勸,還是要喝。飛飛弟,你幫我勸勸他吧。”田文錦表情憂鬱。
“嫂子不用太擔心,羽哥和他們不一樣。他隻是遇到談得來的夥伴才會多喝一點,平時他一個人也不喝。”陳飛說。
“這倒也是。他一個人確實不喝。”
田文錦不斷和陳飛聊著話,一邊還洗東西。
她麵對著陳飛蹲著,隻要俯身,她的衣服的唯一作用就是,添加朦朧感,製造誘惑力。
這搞得陳飛很尷尬。
轉過身吧,她一直和她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