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屋外的草木子走了進來。
“帝子,你這是何苦呢?”
“能活著比什麼都好,你要是能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全天下沒人能救你。”
說著,草木子將苗石扶到了輪椅之上。
看著照顧自己的草木子,苗石輕聲道:“草木子前輩,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活了?”
“當初你被送回來的時候,我曾揚言你七天之內無憂。”
“在醫術這一方麵,老朽還是有些信心的。”
“可在第四天的時候,你的病情開始急速惡化。”
“外人看來或許是因為我醫術不精,但我很清楚,那個時候你有了尋死的念頭。”
“為了不給帝君多添憂愁,這個事情我沒有說。”
“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聽到這話,苗石有些詫異的看向草木子。
“你都知道?”
“對,我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說,一旦我死了,你很有可能擔責的。”
麵對苗石的疑惑,草木子微微一笑,然後將苗石推出門說道。
“我說了確實不會擔責。”
“可如果我那個時候說了,你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帝子你是一個有孝心的好孩子,你不會忍心看著帝君為你犧牲。”
“如果把你意識清醒的事情說出來,那隻會加劇你尋死的念頭。”
“與一條人命相比,擔點責任,根本不算什麼。”
聽到這話,苗石羞愧的低下了頭。
“草木子前輩,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不!”
“帝子在我眼中,是全天下最優秀的人,能常人之所不能,你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可我現在是個廢人,我什麼都不能做,就連站起來這麼簡單的事我都做不到。”
苗石的語氣中充滿的悲觀的情緒。
見狀,草木子慢悠悠的說道:“老朽隻是一個終日和草藥打交道的糟老頭子。”
“修行一道,老朽的感悟絕對比不過帝子你。”
“但世間的事都有共通點,修行和學醫應該差不多。”
“送葬人的手段有多厲害我不清楚,但他的醫術我卻佩服萬分,你知道為什麼嗎?”
聞言,苗石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是因為他的醫術比你高嗎?”
“並不是。”
草木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醫術到達了我和他這個境界,大家的水平都是相差無幾。”
“他真正比我強的,是那顆敢於嘗試,敢於直麵困難的心。”
“說實話,在給帝子你治療的時候,老朽的心在顫抖。”
“我不是害怕你的身份,我是害怕沒有辦法救活你,因為你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棘手了。”
“同理,我相信送葬人也遇到過一些暫時束手無策的醫術問題。”
“根據史書記載,八荒九域的修士曾經自斬過根基,雖然史書沒說是誰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以現在的角度來看,大家都知道這是送葬人做的。”
“醫治一個世界的人,這是多大的難題呀!”
“可他沒有退縮,沒有膽怯,他大膽的去做了,這就我佩服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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