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鐘大將他扶起來,小聲道,
“可以回去了。輕點,彆把子衡給弄醒了。”
潘澤點點頭,悄悄起身,然後跟李青峰道了彆。
走到門口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又回頭道:
“青峰叔叔,等周末的時候,我可以來帶子衡弟弟一起去踢足球嗎?”
現在鷹嘴山上的足球場已經弄好了,雖然不是正規的,但給他們這些孩子玩樂卻已經是綽綽有餘。
李青峰笑道:“這個我可沒辦法答應你,得子衡自己做決定。”
潘澤一愣,有些訝異。
但隨即就點頭笑道:“好!”
送走鐘大父子後,李青峰還得將收尾工作做一下。
鐵鍋是洗好了,但是灶台上方掛著的茶葉都還濕噠噠的。
他得利用自己的掌風將這些茶葉身上的水分給拍飛了。
等他忙活好了這些,再把兩個孩子都抱回臥室裡讓猴子雲豹照看著。
而他還得進山去挖天門冬。
就在李青峰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深山裡昏迷了許久的盧曉月總算緩緩睜開了眼睛。
但是,渾身無力的她卻沒能將眼睛完全打開,隻是微微撐開了一條細縫。
視線從細縫中看出去,隻見茅屋內燈光昏暗,也不知道是幾點鐘了。
那掛在門口的太陽能燈微微閃爍著,估計電量已經快要耗儘了吧。
頭疼、口乾、身體重。
曉月用力吞咽一口唾液,卻沒能感受到半點滋潤,反而覺得喉嚨更乾更難受了。
朦朦朧朧間,她想起那年夏天也是這樣一番景象。
那年的喉嚨就像此時一般乾燥,仿佛刀子刮過似的,半點水分也沒有。
那大約是她十來歲左右的事情。
小學六年級畢業的那個暑假,為了湊夠自己念初中的學費,曉月開始日複一日的進山砍柴。
且每天風雨無阻的進山兩趟。
早上進山去砍了一擔木柴回來,中午吃過午飯之後,又得馬不停蹄的繼續進山砍柴。
就這樣砍了一個暑假,在八月末的盛夏,收購木柴的大卡車總算來了。
那個時候的木柴沒有現在的木柴貴。
那時候一百斤乾燥的木柴的價格大約為三十元左右。
比如今的木柴價格少了二十元。
但即便如此,這價格對曉月而言也是十分可喜的。
因為她一天兩趟剛好大約可以挑回來一百斤乾燥的木柴。
那麼,一天的收入就大約是三十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