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桶沒了滾輪的幫助,就需要完全運用人力揮打稻穀。
每一粒稻穀的脫落,都需要借助人力。
但好在,稻穀經過暴曬後會變得十分脆弱,很容易脫落。
有些時候,即便隻是將它們從地上抱起來,也能讓它們簌簌如雨下。
盧勇山合計一番後,決定後天還是用打穀桶打稻穀比較劃算。
正好家裡就有一個打穀桶。
他連續幾天收割稻穀,已經渾身肌肉疼痛不已。
再加上這兩天一直吃不飽,身上也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
所以他打算明天先休息一天,等後天再去打稻穀。
正好明天一早他可以先將打穀桶搬出來清掃乾淨。
免得打稻穀的時候,有什麼雜質掉進稻穀裡。
當然,明天他也不是躺著休息。
明天他可以趁著休息去菜園看看......
這麼規劃一番下來,其實明天也是很忙的一天。
盧勇山想到這裡,趕緊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家裡沒人做好了飯菜等他回來。
推開廚房的門,也沒有跳躍的灶火迎接他。
屋子冷清得很。
廚房也沒有一點溫度。
他將東西放好後,就趕緊去生火。
家裡的芋頭還能撐過今晚跟明早的早飯。
明天白天還得想辦法弄點吃的才行。
不然後天人力打稻穀可不輕鬆。
生了火,就開始燒水。
然後用簸箕將角落裡的芋頭撿起來,拿到院子裡用水衝洗乾淨。
衝洗乾淨後,就全部裝入蛇皮袋中。
一手抓緊蛇皮袋的口子,一手扶著旁邊的牆壁。
單腳站立,另一隻腳則在裝著芋頭的蛇皮袋上來回踩動。
鞋底跟硬實的地板對著芋頭雙麵夾擊。
沒一會兒,等盧勇山打開袋子往裡看的時候,就見原本被土褐色毛皮包裹的芋頭已經變成了白溜溜的脫皮芋頭。
再將這些芋頭倒入簸箕裡衝洗一番,然後拿個小竹片來將芋頭上殘留的少量毛皮刮一刮。
處理好芋頭後,盧勇山就去切五花肉。
五花肉的皮上有毛。
他從灶裡抽出一根木柴,對著豬皮燒燙一番後,就拿著五花肉回到院子清洗切塊。
兩種食材都準備好了,便燒熱鐵鍋,先下五花肉煸出油來,再下芋頭。
家裡沒鹽巴,他就硬著頭皮去鄰居家借了一點。
本來隻是想借一點點,可對方愣是往他懷裡塞了一包,還說:
“勇山,一包鹽而已,不用客氣,你先拿回去。”
盧勇山感激不已,帶著鹽回到家裡後,就往正在燜煮的五花肉芋頭裡撒了一把鹽。
鹽入鍋後,香味被激發出來。
盧勇山差點熱淚盈眶。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了。
在被洪景天囚禁的那些天裡,他每天隻能吃饅頭。
回來這幾天,又是天天白水就芋頭。
現在經過多方援助峰哥的五花肉,鄰居家的鹽),才總算是吃上了香噴噴的晚飯。
因為家裡的冰箱還在,所以五花肉他隻切了一斤。
一斤五花肉燜一鍋芋頭。
看著肉不多,但對此時的盧勇山來說,簡直跟神丹妙藥一樣。
隻是聞著那香噴噴的味道,就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
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放入口中。
好像缺失的靈魂都得到了填補一般。
好吃!
好吃到盧勇山鼻子發酸,眼眶溫熱。
原來,有肉吃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