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裡。
在錢穀真美的輔助下,蕭然小心翼翼地展開了一幅杏黃色的古樸卷軸。
隨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充滿禪意、簡約卻空靈秀美的水墨畫作。
畫中隻有一隻站在枝頭鳴叫的小鳥,還有一片山石和幾根枯枝,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雖然構圖很簡單,但畫中每件東西似乎都有生命,活靈活現,彆有一番味道。
看到這幅水墨畫的一瞬間,錢穀真美和長穀川立刻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
“這是牧溪大師的作品,他在畫中塑造出的這份禪意,幾乎無人能及”
“牧溪大師是日本繪畫的大恩人,沒想到山本勝義這些混蛋,連牧溪大師的作品也有,太驚人了!”
驚呼不已的同時,這兩個小日本甚至衝這幅水墨畫齊齊鞠了一躬,非常恭敬。
看到這一幕,蕭然隻是輕聲笑了笑,絲毫不覺意外。
他們口中的牧溪大師,是中國南宋的一位和尚畫家,佛號法常。
他擅長畫山水、蔬果、潑墨大寫意和僧道人物等題材。
在中國畫壇,牧溪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畫家,幾乎被徹底遺忘了。
曆朝曆代的畫家和收藏家們,對他的作品評價也不高。
甚至很多畫家都認為,他的畫作相當粗糙低劣,根本不入流。
但在日本,牧溪卻被日本人捧上了神壇,被認為是日本繪畫的大恩人。
早在宋末元初時,日本僧人就將牧溪的大量作品帶到了日本。
這就導致,牧溪的作品絕大部分都收藏在日本,中國反而絕少見到。
牧溪的大量畫作東渡日本後,立刻在日本朝野引起巨大轟動,引來無數追捧,被日本人奉為神作。
當時日本幕府對所收藏中國繪畫進行分類時,牧溪的畫作一直被奉為上上品。
就連南宋四家、以及元四家的作品,也不及牧溪畫作在日本的地位高。
當然,這隻是在日本,在中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牧溪的不同認知,也反映了中日在文化上的一些差異。
牧溪的畫風和繪畫技巧,對日本繪畫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古時的日本畫家學習繪畫,牧溪都是一座繞不過去的大山。
甚至可以說,日本古代繪畫就是從學習牧溪開始,才逐漸成長起來。
蕭然故作認真地看了看這幅畫作,以及畫作上的鈐印和題跋,這才點頭說道
“沒錯,這的確是南宋牧溪大師的作品,無論畫技畫風,還是鈐印絹本,都沒有任何問題,是真跡無疑!”
話音未落,長穀川就興奮地點頭接茬說道
“的確如此,對牧溪大師的作品,我還是有一些研究的”
“我們美術館有一幅牧溪大師的水墨小品,跟這幅畫作差不多”
“兩相對比之下,在這幅水墨畫上,我看不到任何疑點”
說到這裡,這家夥突然話鋒一轉。
“肖恩先生,眾所周知,牧溪大師的畫作在中國並不受重視,在日本的地位卻不同”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把這幅牧溪大師的畫作留在日本,我們願意拿出其他中國頂級書畫作品跟你交易”
蕭然看了看這家夥,隨即微笑著搖了搖頭。
“非常抱歉,長穀川館長,牧溪大師的這幅畫作,我並不打算交易,而是準備自己收藏”
“我要辦一家頂級私人博物館,那就要兼容並蓄,在我的博物館裡,牧溪應該有一席之地”
聽到這話,長穀川不禁頓了一下。
隨後,這家夥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你這家夥怎麼舍得放出到手的寶貝呢!”
說笑幾句後,他們就繼續欣賞這幅畫作。
欣賞片刻,蕭然才主動收起牧溪的這幅畫作,將其裝進了錦盒裡。
接下來,他快速查看了一下剩餘的幾件寶貝,確定了那些寶貝的真偽和價值。
至此,存放在這間地下密室裡的所有東西,都已查看完畢。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寶藏。
無論是那十幾噸黃金,還是存放在這裡的眾多頂級古董文物和藝術品。
這些寶貝一旦運上地麵,出現在世人麵前,必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也會讓無數人都為之眼紅不已。
蕭然再次掃視了一下這間密室裡的寶貝,隨即說道
“錢穀館長,長穀川館長,咱們可以上去了”
“接下來,我手下的員工將開始清理搬運這裡所有東西,然後運去銀行保險庫存放起來”
“好的,肖恩先生”
錢穀真美他們齊聲應道。
隨後,他們肉疼不已地看了看這裡的所有東西,這才向密室門口走去。
蕭然則叮囑了馬修幾句,這才離開這間密室。
片刻之間,他已回到上麵的保險庫。
此時,保險庫裡已架好組合絞車,以及其他各種裝備。
而且從外麵運來了大量便攜式保險箱,以及大大小小的很多金屬行李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