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吳總派來的車到了柏樹灣林場,陸凡迷迷瞪瞪的醒來,渾身不舒服,這兩天確實累著了。
帶著杜文龍、蘇小易和王樂來到老操家,眾人齊心協力才堪堪將兩副棺材抬上車,真材實料的棺材分量著實不清。
陸凡把一萬塊錢硬塞給老操,但老操堅決要退兩千,聲稱熟人都是這個價錢,陸凡隻能收下。
杜文龍等人要跟著去幫忙,陸凡沒讓他們去,人家邊縣長過白事,怎麼會沒有幫忙的人?
一點半,槽子車從柏樹灣出發,前往寧陽,一路上坑坑窪窪,陸凡叮囑司機開慢些,在一條芙蓉王的加持下,司機自然言聽計從。
陸凡是從最底層過來的,自然知道小恩小惠對這些下苦人來說,是實惠也是尊重,換來的是儘心儘力幫你辦事。
三點半,車停到林業局家屬樓大門口,陸凡看到郭局長家燈已經亮了,便打電話彙報了下。然後下車,把副駕駛留給領導。
十分鐘後,郭桐宇一臉倦意的上車,說道“小凡,辛苦了,估計沒睡好吧?忙完今天,今年就能徹底休息了。”
“郭局,我能扛得住,您要是困就眯一會,到了甘水縣再叫醒您。”
“那行,我就眯一會,連續跑幾天,實在扛不住了。”
陸凡心想,是昨天兩個“888”後勁太大了吧!
俗話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任你英雄好漢,都要拜倒在石榴裙下,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五點多,司機說進入甘水縣城了,郭桐宇聽到後開始指路,邊縣長家就在縣城附近的村莊,說了個名字司機表示能找到。
到了村裡,司機四下打量哪裡辦白事,很快就找到了,因為他家路口高高掛著“歲數紙”。
郭桐宇給邊縣長打了電話,不一會,嗚嗚泱泱出來二三十號人,幫忙抬棺。
當槽子車打開後,兩副棺材映入眾人眼簾,立刻引來一片嘖嘖驚歎聲。
陰陽先生懂行,讚歎道“真是一對好‘材’!這手藝絕了!雕花都是全手工,前杠後杠多大氣,難得三層底幫,用料實在,最少得有四五百斤,這必定手老藝人的手筆,雕花都有講究,大家有所不知,木匠和風水息息相通,‘魯班尺’和‘墨鬥’都是法器,真正的木匠做出的壽材必定會蔭及後人,很多年沒見過這麼用心的壽材了!”
經過這麼一解釋,邊縣長特彆欣慰,能給老爺子一個完美的安息之所也算是儘最後一次孝道,而且還挺有麵子,尤其是那句“蔭及子孫”更讓他滿意。
郭桐宇拉著陸凡來到邊縣長身旁,介紹道“邊縣長,這個後生叫陸凡,是柏樹灣林場的代理場長。不瞞您說,這兩幅‘壽材’多虧了他,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兩副上好的‘壽材’。”
“哦,陸場長,那真得感謝你了,解了我燃眉之急!還有桐宇,感謝,費心了!”
“邊縣長客氣了!當時您給我打電話,陸凡正好在身邊,要不然我就沒招了,除非是糊弄您。陸凡算是有心,找到兩副好‘料子’,不想糟蹋了,就讓老匠人精心打造一對‘壽材’,沒想到剛完工,您正好需要,可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爺子有福!”
“哎呀,還真是巧!陸凡,太謝謝你了!我替老爺子感謝你!”
陸凡忙說“您太客氣了,我也是突發奇想,可能緣分天注定,這兩幅‘壽材’正好有了價值。幸好能讓大家看的過眼,幸不辱命。”
“我叫你小凡吧,‘壽材’很完美,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陸凡連忙拒絕,乾脆跑去幫忙抬棺了,接著又去廚房幫忙,這活他熟,村裡的白事都是男女老少齊動手。
邊縣長拉著郭桐宇說“這可是大件,不拿錢不合適,這可是給老爺子置辦。”
“縣長,陸凡這孩子特彆強,乾什麼說一不二,我估計這錢你給不出去。”
“那怎麼行?你先給個數,多少錢?”
“縣長,你這就難為我了,我隻知道這兩幅是不可多得的好材,工錢肯定比料錢高,具體多少我也沒問過。”
“哎,我去問問陰陽先生吧!”農村講究入土為安,這人情太大了,邊繼得不能欠。
當陰陽先生伸出六個手指後,還說最少這個數,邊繼得有些吃驚,而且這份大禮不收不行,於是他找到在灶台前忙碌的陸凡,把他拉在一旁說“小凡,我必須給錢。”
陸凡說道“領導,這是郭局交代的,堅決不能收,再說不怕您批評,這對壽材沒花多少錢,隻出了個工錢,要是收了,那我成啥人了?不得被咱寧陽人罵死?”
“哎,這人多嘴雜,咱們暫時不討論這個問題。這樣吧,咱們留個電話號碼,日後再說,你可以隨時找我。”
“謝謝縣長,有什麼我能做的,您隨時吩咐,彆的沒有,就是有把子力氣!”
“好後生!以後常來常往。你是客人,彆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