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點喝的,羅契!我的喉嚨都要冒煙了。”
弗爾泰斯特頭也不回的大喊。
他身後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男人,自然而然地走向酒館的吧台。
片刻之後,端著兩杯科德溫黑啤擺到了弗爾泰斯特和藍恩的麵前。
這個男人總是繃著下巴,眯著眼睛,頭上戴了頂破破爛爛的布帽子,其貌不揚。
但是他跟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在靠近藍恩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的情緒。
不管這是由於他出色的情緒控製力,還是由於他有一顆什麼都不當回事的大心臟。
這都是不錯的素質。
不是誰都能在麵對孤身屠戮了兩百多名精銳戰士的生物麵前腿不打顫的。
在送完飲品後,羅契自顧自的回到原位。
“他是個很棒的勇士,對吧?”
弗爾泰斯特大喝一口,對藍恩指著身後的羅契輕笑。
“妓女的兒子,臭水溝裡打滾拚命,然後被我挖掘,成長至此就因為這個,我把我表親的屍體當場火化了。他不配在梅裡泰利的注視下停靈。”
藍恩對此輕輕點頭。
一個能將出身悲慘至此的年輕人挖掘、培養的君王,除了識人的眼力之外,還必然要有一雙關切底層的眼睛。
這種人麵對販奴案的態度不問可知。
“你把那些孩子安置好了嗎?”
比起一坨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肉塊,藍恩還是更關心活人。
弗爾泰斯特則是在燒了表親的屍體後,第一時間處理了這件事。
“他們會得到照顧,然後與他們的家人取得聯係,回歸家庭。”
“我猜,你不會僅是讓他們回歸家庭?他們是攻擊斯泰薩聲望的有力武器。”
“處理斯泰薩遺留的聲望當然需要他們,但同時,他們的名聲越大,自然也就越安全。這是場雙贏。”
心照不宣的,飯桌兩邊的兩個人互相碰了碰杯。
“現在,我們來說點關於你的。”
放下酒杯,弗爾泰斯特朝身後打了個響指。
還是名為羅契的男人,他手上拎著一袋看起來就很沉的包裹,向飯桌走來。
“五千奧倫,還有伱在維吉瑪拆下的板甲配件和那匹好馬,用來報答你斬斷了一條奴隸貿易鏈。雖然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想獎勵你砸碎了我表親的腦袋,但是考慮到這樣會把他的殘餘勢力刺激的太狠,所以很遺憾。”
桌子邊上的艾麗婭麻溜地雙手抱起羅契手上的包裹。
很沉,但是艾麗婭很開心。
那是讓奔狼之血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重量。
“已經很多了,聽說當初公主殿下被解咒的時候,也才懸賞三千奧倫。”
藍恩點頭說道。
去做好事的衝動源自於內心的道德,但如果在做了好事之後還能得到滿意的報酬,那不是更好嗎?
看著藍恩收下了錢,弗爾泰斯特點點頭。
“你問過了孩子們,就不問問梅麗葛德?”
“她是個在事件中維護了皇室利益的皇室顧問,我沒有擔心她的必要。”
藍恩的不置可否讓對方情不自禁的搖頭。
“我說的可不是安全你是沒看見她今天意氣風發的模樣。”
弗爾泰斯特輕笑一聲。
“這估計是她離‘權力’這個概念最近的一次。平日裡客客氣氣的達官顯貴們向她追問昨晚的細節,旁敲側擊地把話題攬到她那位神通廣大的朋友,也就是你的身上。她在今天之前甚至都不知道那些達官顯貴們竟然擁有著如此龐大的能量。”
“這些能量平時根本不會在一個女術士麵前顯露,可是現在,因為你的存在。他們不僅把這些複雜的領域向我的顧問大方展示,甚至巴不得梅麗葛德跑進自己的權力範圍內撈一把。就因為她有個你這樣的朋友,於是她所見的一切都變得友善起來了。”
“權財是催情的靈藥,藍恩。我敢打包票,你現在要是出現在梅麗葛德麵前,你們兩個一星期之內都不會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