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組的長屋內就跟藍恩的預想一樣。
裡麵保留了城下町最有戰鬥力,也最有組織度的一群人。
在藍恩重新回來後,這些浪人看著他就像是看爹媽一樣。嚴格來說,救人一命可不就是再生父母嘛。
沒等藍恩開口將他們重新加入戰鬥隊列,小太郎就站出來,將他剛才在莊園外的話又對著幸存的浪人們複述一遍。
利害關係是不會因口舌的不同而改變的,在場的浪人們在剛才被圍剿的九死一生的驚慌之後,稍微定定神也能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所以沒怎麼費事,這群眼睛裡閃爍凶光的浪人們就掂著刀子,準備跟在自己組頭的身後,為自己殺出條生路。
也許是這次突襲的主要戰鬥力一心想要斬首行動,所以直撲平田莊內宅。
留在城下町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山賊。
甚至都不用藍恩再動手,他隻要憑借自己對於戰場情況的觀察,然後發出調令。剩下的就是排出人手去接收勝利而已。
平田莊的地形複雜,但是對於他來說,這種程度的戰場結構在【記憶深潛】裡隻是上不了台麵的小意思。
站在高處,一瓶【貓】魔藥灌下去,超人的感官能把絕大部分的敵人數量觀察清楚,之後分配清繳的戰力就是如魚得水。
他從浪人組的長屋中解救出手下後,一路上又有不少被打散了編織的平田氏足輕,被他給整編入隊。
零零散散地居然在這個火光衝天的血夜裡糾集了近百人!
從這些人驚魂未定的口風裡,藍恩知道近一段時間,負責平田莊防衛係統的就是那個巨型忍者——梟。
這些足輕在人數還不少的情況下被打得這麼散,估計也多虧了那家夥‘排兵布陣’的功勞。
排兵布陣、調集成隊的戰士去作戰這對於藍恩來講是新鮮的體驗。
但是他好像天生就能適應這種重任在肩的狀態。
彆人把勇力與生命托付給他,而他自然而然地就想要完美的應用這些東西。
尤其是在戰場之上。
藍恩的調動能力正在越來越強,【記憶深潛】裡的場景在他眼前浮現,在他腦中重構,最後被提煉成知識,被他所掌握。
剛開始,他派出去的人手還會被牽絆一下、苦戰一會兒。
但是等到後來,他基本能把自己安排出去的每一場戰鬥都限製在三分鐘內結束。
等到一個多小時後,整個城下町的山賊甚至都已經被藍恩給清理完了!
“指揮的藝術?嘖,比戰鬥還要費腦子。”
藍恩輕拍著自己的額頭。
依靠著曼妥思的補強,他能在思維速度上勉強跟上記憶裡那些帝皇之子的表現。
但人家的思維速度是常態,對他目前來說,卻已經是一種‘超頻’了。
輕輕搖頭,藍恩給自己抿了口【燕子】,加速恢複。
然後對著屋簷下,眼神堅毅而敬重的小太郎說道“城下町已經足夠安全,我們沒有後顧之憂,接下來應該向內宅推進。”
底下的浪人與足輕們雖然個個喘著氣、有的甚至連握刀的手都在抖,但是在藍恩的命令發下來時,他們卻都血脈噴張的大喊著應是。
在血肉廝殺的戰場上,能讓人百分百勝利的指揮者,會被戰士們當做【神】!
城下町跟內宅範圍的中間由一條小橋鏈接。這木橋的懸崖下麵是龍泉川的小支流。
藍恩率先偵查著摸到近前,在坡地上的竹林中觀察。
打眼一瞄,他的眉頭就不由得皺起來。
“那個肥仔有點壯啊!”
小橋並不寬敞,而在這橋上正有一個披掛著簡陋甲兜的巨大身影站在中間。
身高兩米五上下,全身都是富有力量感的脂包肌,聽這個大大的將軍肚。
手上一杆一米五六的全鐵狼牙棒,在他手裡像是小孩玩具般晃蕩著,抽抽草坪,懟懟泥地。
如果讓小太郎這種體型的足輕頂上去,估計三十幾個人都不夠他殺的。
但是這麼一個聽起來跟古文裡猛將差不多的人,他的臉卻有非常典型的‘唐氏病’的感覺。
眼睛間距很大,雙眼小而無神,看起來癡癡呆呆。
藍恩轉頭回去,將自己看到的‘怪人’描述給小太郎這個本地人。
按理說這種體型的家夥,在本地一定是頗有名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