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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走下尤瑟夫卡診所樓梯的藍恩向後揮了揮手,在樓梯上,兩個小女孩也向他再見。
“再見,善良的獵人。”
在亞楠,似乎人們對獵人的最好讚譽就是說一聲‘善良的獵人’。
等到藍恩走出尤瑟夫卡診所,沿著送加斯科因的家人過來的道路往回走,他在爬上那個爬梯之後發現了之前因為太急而沒有注意的事情。
有一個窗戶外的警戒燈還亮著。
警戒燈是獵殺之夜的亞楠人,向獵人們表明屋子裡的住戶還有理智的手段。
在房子外的玻璃燈可以從房子裡灌油、持續燃燒,這種行為足以證明房子裡的人是正常的。
藍恩上前敲了敲窗戶,想著尤瑟夫卡的診所就在不遠處爬梯下的幾步路外,跟這人說一聲也不費什麼事。
但是從屋子裡傳來的的靠近的聲響卻並不是正常人的走路聲,而是一陣輪椅的輪胎滾動聲。
“是獵人嗎?這個夜晚好長,但你卻是第一個來找我確認的獵人。咳咳。”
屋子裡的人在燭光下,向窗簾投射出一個坐著輪椅的剪影。
他的聲音蒼老,並且伴隨著氣喘和咳嗽,聽起來吃力、不健康。
“獵人算是吧。先生,你需要照顧嗎?你的樓下有個診所,我可以把你送下去,雖然不會太好受,但是我能保證夠快。”
藍恩平靜的說著。
亞楠人的排外讓他承認了獵人的身份,但是屋裡的老人,卻好像反而因此而認出了他。
“我叫吉爾伯特,年輕的先生。你、咳咳,你是個外鄉人,對吧?彆擔心,我也是個外鄉人。在亞楠呆久了,我也變得會辨認了。”
說完,屋子裡的聲音費勁地開著玩笑。
“你肯定過得很開心吧?亞楠人對待客人的熱情讓人印象深刻。”
“你不用管我了,年輕的先生。我得的是絕症,咳咳。”
說著,他聲嘶力竭的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停息下來。
“這座城市的血療給我爭取了時間,讓我能活到如今的年紀,但也僅此而已。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站起來了。”
他上一句的語氣還是灑脫和釋然,但是下一句卻嚴肅的建議起來。
“但你不一定有我這份運氣,年輕的先生。這座城市已經被詛咒了,你在這兒得到的一切都隻會對你造成傷害,如果你還陷得不深,就該首先考慮怎麼離開。”
藍恩驀然不語。
這個夜晚的時間被乾涉了,雖然藍恩不知道這種乾涉能不能控製住從另一個世界,因為混沌魔力的潮湧而造成的天球交彙裂隙。
但是就算影響不了,他也不能讓亞楠裡這些神神鬼鬼的力量滲透過去。
這是他跟湖中女士立的約。
“聽起來你在亞楠呆了很長時間,吉爾伯特。我現在走不掉,我必須查清某些不尋常的事情,你能給我個頭緒嗎?”
窗戶裡的老人沉默片刻後,無所謂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