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對大城市生活十分好奇的賽蓮娜,藍恩重新摸上了後腰口袋裡的錐形水晶。
“麗塔,你還在嗎?”
“我總是在等你。”
對麵的女術士,哪怕此時並沒有調情的意思,但是風情萬種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說出的話能讓每一個男人連骨頭都酥掉。
幸好,藍恩現在的審美標準被拔得很高,還不至於因為兩句話就五迷三道。
“給我講講死靈術。聽說這是個被禁止的法術?”
“死靈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瑪格麗塔驚呼一聲,似乎連提起這個法術的名字都讓人感覺到不詳、忌諱。
“唯一的線索,一個被我抓住的知情人,他應該說是死於意外吧。我們不能放棄這條線索,特莉絲和凱拉已經做了她們能做的一切,但是對方的情報管控能力強得就跟弗爾泰斯特本人一樣我說,國王應該不會摻和販奴的事吧?”
“絕不可能。”瑪格麗塔斬釘截鐵地說著。
“禁絕奴隸製能在北方諸國推行,原因就是這項製度符合北方諸國的利益。國家的利益就是國王的利益。弗爾泰斯特為人雖然不算克製,但絕對聰明。沒事兒犯這忌諱乾嘛?”
“再說死靈術藍恩,就算是讓那個線索斷掉,我也不會支持伱使用這種法術的!”
獵魔人的眉頭微微皺起。
“麗塔,那群孩子快要被運到南方,訓練成床奴了!”
“那也比讓一片大地的魔力失衡、妖靈肆虐、地力流失要好!死靈術要逆反靈魂的流向!哪怕是暫時的,那也必然會招致反噬!”
藍恩聽到這話,頓時糾結地磨了磨後槽牙。
他本以為死靈術隻是因為對術士的法力要求高,失敗後果嚴重,才被禁止。
那他隻要找個法力足夠高強的術士幫忙,也就不算事兒了。
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法術本身施展出來,就會對世界環境產生傷害!
如果藍恩是一個為了達成目標而不擇手段的人也就罷了。
但剛特·歐迪姆把屍體扔在這兒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知道,藍恩不是這種人。
想要解救奴隸,想要把幕後黑手宰了。
這些想法全部出自藍恩本人的道德觀。
為此,他即使孤身一人也敢跟對方龐大的勢力集團磕到底。
但又是因此,他也不可能不顧後果的去追尋死靈術。
道德是對自我的限製,既然這份限製出自生命本身的意誌,那麼藍恩就不會逾越。
因為遇到了困難,覺得累、覺得難,就跨過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底線?
那還當什麼男人?!
“明白了,我不會再打死靈術的主意。這次先聊到這,我得去見個人。”
“保重,藍恩。我很抱歉,我在這件事上幫不上什麼忙。”
“彆說了,麗塔。一千五百奧倫、兩個皇室顧問,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也認識不了位高權重的術士。”
瑪格麗塔沉默片刻,遲疑著開口。
“如果,我是說如果,藍恩。如果真的還沒頭緒的話,你可以先回艾瑞圖”
“沒有如果。”
獵魔人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不會失敗。至少在這次,我不會失敗。”
沒等女術士做出反應,藍恩的手就抽出了煉金皮袋。
他將艾麗婭跟癱軟的屍體一起安置在了不遠處,而他本人則跟著賽蓮娜的指路,來到了半魚人的祭壇。
在他掛斷瑪格麗塔的“電話”時,獵魔人正好看見在那瀕臨湖邊的祭壇底座上,一個半魚人好像早就在那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