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納巴斯謹記,阿德瑞斯提亞號的任務並不是替斯巴達人將雅典人的戰船給乾掉。
他們的目的是在墨伽裡斯登陸。
海麵的遠處,兩艘射出箭雨的雅典戰船還在如同鯊魚一樣遊曳,他們可能都沒看清撞過來的那艘船被一波標槍投擲給傷成了什麼樣子。
這因此給了阿德瑞斯提亞號充足的轉向時間。
“轉向!加足了勁!讓我們撞沉這雜碎!”
巴爾納巴斯大聲和船艙中的劃槳手溝通。
“彆鬆懈!嘿謔,嘿謔,嘿謔……”劃槳手們亢奮地呼喊著節奏,兩邊的船槳前後往複,嘴裡發出的音節節奏越來越快。
這重複的音節鞭策著槳手們劃動船槳,阿德瑞斯提亞號的速度變得愈發驚人。
當銅質撞角飛速衝向那艘被打到劇烈減員的雅典戰船的船身時,卡珊德拉和藍恩瞪大了眼睛,這是兩人在海上的第一次戰鬥和第一次斬獲。
而那艘船上的雅典人則是大驚失色。
“站穩了!”巴爾納巴斯咆哮道。一住:bo
組成戰船船身的木頭,崩裂聲如同發生了爆炸!阿德瑞斯提亞號也因此發生了劇烈的震顫,而在這一陣震顫之後,它徑直穿過了那由尖叫聲組成的樂章,將雅典戰船一分為二,宛如一扇敞開的大門。
主桅杆就這樣倒了下去,而船員們為求保命,紛紛抱住了那木質的桅杆。這些許騷動,來得快,去得也快。
直到這時候,遠處那兩艘雅典槳帆船才在反應過來之後,緊急調轉船頭朝著這邊靠過來。
“他們不會靠過來。”藍恩拉著巴爾納巴斯從指揮座的護欄下站起來,平靜的做出判斷。“咱們已經太靠近岸邊了,雅典人不值得為了一艘小船冒這種險。”
他的一雙貓眼掃過墨伽裡斯潔白的沙灘。
在那沙灘之上,正有一群斯巴達人氣勢洶洶的看著海上的局勢。
他們就宛如是從電影裡走出來的形象,身穿黃銅製成、刻畫出腹肌與胸肌紋路的軀乾甲。
相比於他們的敵人雅典,斯巴達人的甲胄顯得剛強而凶悍。
他們的頭上帶著科林斯式的頭盔,上麵有馬鬃似的鮮紅流羽。手上的盾牌上塗著紅色的拉姆達符號,那是一個如同紅色箭頭的標記。
沙灘上本來就進行著一場殺戮,雅典人的陸軍和斯巴達人的陸軍互相廝殺的不可開交。
被阿德瑞斯提亞號擊沉的戰船上的雅典人,現在也漸漸隨著波浪推動的船隻殘骸飄向了岸邊,算是一種形式另類的‘增兵’。
而即使麵對敵人的增兵,斯巴達的士兵們也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埋頭衝向了前方的獵物,刺出的長矛隻為貫穿敵人的胸口,一團團噴出的血花在戰場上空凝結成了霧,剩下的隻有傷者的慘叫。
在這個戰場之上,一個斯巴達青年軍官表現得很出彩。而一個沒帶頭盔的,頭發已經半白的老年斯巴達人將領,則站在沙灘不遠處的山崖上,俯視整片戰場。
那應該就是斯巴達的血狼,卡珊德拉的父親?
藍恩轉頭看了看身邊女人的表情,發現她正出神地看著山崖上的老將軍。
“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多管了。”
獵魔人輕輕拍了拍身邊卡珊德拉的肩膀,低聲說。
“我準備先進入墨伽裡斯的腹地,如果你的任務需要幫忙,隨時來找我。”
卡珊德拉無聲的點點頭,視線也一動不動。
藍恩抬腿就準備離開,但是走了兩步之後,又轉頭把從船艙裡探出腦袋的福柏給提溜了出來,拉著一起走。
“嘿嘿嘿!你乾嘛?我要跟卡珊德拉在一起!”
小女孩不滿的叫嚷著,但是藍恩的手卻一點不鬆。
“我就是知道你要跟卡珊德拉在一起才拉你走,那是她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