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目前為止還沒遇到過的情況,讓藍恩足足愣了有五秒鐘。
“這是不,這裡沒有混沌魔力,隻是混沌魔力的殘留。”
根據咆哮熊頭徽章的振動幅度,藍恩大概估算出了情況。
這裡並沒有魔法裝置,也沒有術士在這裡施了法。
但是僅為殘留的混沌魔力,都比他剛才放出來的亞登法印還持久。
毫無疑問,帶來這份‘殘留’的東西,該是個強大的魔法物品。
“是跟我一起從天球交彙的途徑過來的?”
這應該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藍恩在這個陽台上四處翻找著,目標是那個引起徽章震動的‘殘留物’。
最終,獵魔人在桌子上裝零嘴兒的銀盆底下,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那是一張沾了血的紙條。
上麵的大片血跡,從痕跡上分析應該是書寫者本人咳上去的。
但是那紙條上的內容,卻顯得非常藍恩斟酌了一下,發現用‘狂熱’來形容,應該不過分。
“我到了,布裡鬆。帶著我的部眾們。他們現在饑渴的要死,我們已經殺光了我們沿途過來路過的每一個村子,但是我和我的戰士們仍舊不滿。隻用這些鮮血去取悅阿瑞斯未免太沒有誠意。
是的,我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為阿瑞斯奉獻更多。
布裡鬆,你真該再虔誠一些。讓我告訴你吧,虔誠是有回報的!!!你絕對想不到阿瑞斯賜給了我們什麼樣的禮物!”
最後,在鮮血的掩蓋下,藍恩看見了紙條上的結語。
“忘了殺死菲迪亞斯的任務吧,一個藝術家也值得費這麼大勁?全力幫助我們找到那個巨神之子,血脈崇拜者會給予你應有的回報。
來雅典城外的洞窟裡見我一麵吧,布裡鬆。等我們見了麵你就會知道,從今以後,血脈崇拜者的人情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你忠實的朋友,哈帕洛斯”
血脈崇拜者。
藍恩在心裡嘀咕著這個名字,它也在厄爾皮諾臨死前的惡毒言語裡出現過,並且聽起來就像是專門針對他的。
“阿瑞斯的恩賜他們把天球交彙帶過來的魔力裝置當成神恩了嗎?”
藍恩將這張紙條放進了煉金皮袋裡麵,然後脖子上的咆哮熊頭徽章隨即恢複平靜。
好了,這下不用阿爾西比亞迪斯來當說客,他也準備趕緊把布裡鬆給處理掉了。
不論是專門針對自己的秩序神教支部——血脈崇拜者,還是那件被天球交彙帶過來的未知魔法裝置。
這些都比一個藝術家庭出身的美男子要重要多了。
真要論起來將流落異界,有可能引人注目的魔法裝置回收。這甚至算得上是藍恩最重要的工作。
因為這也屬於湖中女士和他所立約定的工作範疇。
當即,藍恩順著樓梯走下了三層陽台。
路上的奴隸、仆人,都在獵魔人的超凡感官之中事先鎖定了位置,因此藍恩在隱秘步法下沒有驚動任何人就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
中間他甚至還跟一個做飯的女奴背靠背的擦身而過。
輕輕打開地上的活板門,藍恩腳步無聲的走了下去。
然後站在梯子上,他反手朝上放出了亞登法印,封住了這個地下室出口。
他的眼睛裡,琥珀色的貓眼已經縮小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