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耗時兩分鐘的盤問之後,藍恩‘噌’的一聲刺出了手上的阿隆戴特。
弧線優美的刀頭從布裡鬆尚且在痛呼不止的嘴裡捅進去,帶著血液、骨頭碎渣、頭發,從後腦勺穿出來。
而這個藝術世家出身的美少年,也在同一時刻乾脆利落的不動了。
藍恩將長刀從對方嘴裡抽出來,輕輕一甩後收回刀鞘。
失望的搖了搖頭。
阿爾西比亞迪斯說的不錯,神教成員們的嘴都很嚴。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保護他們的心智,也許是某種神器,也許是神教內部的洗腦宣傳。
反正至少藍恩的亞克西法印,在布裡鬆身上都顯得非常無力。
在布裡鬆死後,藍恩上手將他腿上的那一對女士脛甲給扒了下來。
這對脛甲外觀看起來是黃銅質感,但是入手卻很輕、很堅固。
雖然這個時代正常的冶煉技術,估計也就是才開始涉及製造鐵器。
但是在有了神器碎片這種獨特產物後,人類本身的冶煉水平反而重要性不大了。
所以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有可能出現古代人的裝備挖出來比現代人還精良的現象。
不論如何,這雙脛甲藍恩先收在了自己的煉金皮袋裡。同時還有在布裡鬆身上發現的三角形物體,這東西在厄爾皮諾身上也有,可能是神教成員統一佩戴的某種信物。
然後原路返回,先是撤掉自己在地下室入口放置的亞登法印封鎖,接著沒費什麼功夫就撤出了這棟占地不小的三層彆墅。
一直到藍恩拿著塊亞麻布擦完手走到街道的儘頭,街上那棟彆墅裡才猛地傳開一陣驚慌的喧嘩。
藍恩沒有再去菲迪亞斯的雕塑工坊,而是直接按照阿爾西比亞迪斯的指路,來到了一個還算豪華的彆墅裡麵。
這是伯利克裡的房子,阿爾西比亞迪斯身為侄子和養子,現在還跟伯利克裡住在一起。
按理說,光是阿爾西比亞迪斯的父親,也就是伯利克裡的兄弟留下來的遺產,他就能把房子建的比布裡鬆家還要豪華好多倍。
但是雅典人普遍認可有德行的貧困,勝過沒有底線的富裕。想要當一個政治家,控製自己的花銷是塑造形象的一部分。
在走進一個曆史人物的住所的過程中,藍恩倒是表現得很平靜。
他已經在進入雅典的第一天就完成了祛魅。
伯利克裡是他在曆史書上學過的人物不假,但他也仍舊是一個會被對手搞得焦頭爛額的政治家而已。
在彆墅裡奴隸的引路下,藍恩沒有亂逛的機會,直接去了阿爾西比亞迪斯的房間裡。
菲迪亞斯也在這兒,在確定了想對他動手的是秩序神教之後,阿爾西比亞迪斯也不敢將這位雕塑藝術家放在他自己的工坊裡。
安全起見,隻能聚在一起。
藍恩在門框處低了低頭走進來,菲迪亞斯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走到獵魔人跟前緊張的問。
“怎、怎麼樣?”
他剛才和阿爾西比亞迪斯一起,側臥在地上羊毛毯上。
“布裡鬆已經解決了。”藍恩先是讓菲迪亞斯安心,接著又轉頭對阿爾西比亞迪斯說,“沒人發現是誰乾的。”
“啊哈!皆大歡喜!”
阿爾西比亞迪斯從羊毛毯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歡呼,看起來還有點妖嬈。
“再來點葡萄酒!”
他一邊說,一邊還舉起來一個杯口足有兩隻手掌大的陶杯。這是在宴會時用的器具,喝的時候跟端著臉盆似的,與平常使用的陶杯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