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淤積在頭盔裡,又從縫隙中淌下來。一半的牙齒被打出來,一半的牙齒被哈克索混著血液吞下去。
火焰還在從山坡上向下蔓延,熱量開始越來越高。
阿達爾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被這北方野人嘲弄的怒火。
現在還不是動刑的時候,他還有事情想在這個野人嘴裡知道。
“告訴我”阿達爾用權杖挑起來哈克索的頭,頭盔與權杖的接觸發出了刺耳的鋼鐵摩擦聲。
“你隊伍裡的獵魔人呢?那個鼠灰色頭發小女孩呢?他們被你藏在哪了?”
哈克索臉色一怔,隨後鮮血淋漓的嘴角抽動著,像是笑了笑。
“這、這就是你的皇帝想要的?‘鼠灰色頭發小女孩’?嗬。”
他含糊不清地努力說著。
“你甚至都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什麼身份,看來你的皇帝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啊。”
阿達爾的臉色一僵,隨後又恢複正常。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告訴我原委。而這份情報,則會成為我新的政治籌碼。”
“來,說吧,英雄。之後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而哈克索隻是笑著看他。哪怕他揮了揮手,讓那邊給斯圖爾特行刑的人加大力度,讓年輕的騎士慘叫越發淒厲,他也隻是冷笑著。
而年輕的騎士,也從始至終隻是慘叫,卻從來沒有向自己的父親說過一句話。
硬挺是吧?
阿達爾見識過硬骨頭,他也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人。
他要把他們玩弄到完全崩潰!
於是公爵大人露出了殘酷而陰沉的微笑,屈身貼近了哈克索的耳朵。
“你是不是還覺得有援兵會朝著這片山火過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舍下這一群蛆蟲似的難民,就能把我和我的軍隊留下來?讓你成為家喻戶曉,無論是誰說起來都要豎起大拇指的英雄?”
“但這一切,你付出的一切都沒意義。”
阿達爾向哈克索說出了如今的戰局,而哈克索無動於衷。
“哦,那看來你早就知道我們贏下了索登之戰,你希望的就是用這些蜜酒燒死我們。不過也沒關係。”
“因為這也毫無意義。”
阿達爾笑了笑,頭也沒回地招了招手,於是一個罕見的沒穿盔甲的男人站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布衣,身上沒什麼貴重的飾品,隻是在斜挎著的單肩皮包上,用火漆印章將一張太陽教的禱告詞粘在了外麵。
“跟你們北方,將這群會魔法的家夥當做什麼高貴之人的惡心做派不一樣。在帝國,魔法隻是一項手藝。跟木匠、鐵匠沒什麼差彆。”
阿達爾不屑的笑了笑“而帝國,也把這些匠人調教的很會尊重理應高貴之人——也就是帝國貴族。”
“來場雨吧,皮塔。給我們降降溫。”
混沌魔力開始湧動,天上的天空變得陰沉。
哈克索先是瞳孔一縮,隨即露出了譏諷的微笑。
“誰說沒意義?你們被一群難民給困住了,如果不是有個術士在甚至就要死了!當這些軍人把消息傳出去會怎麼樣?尼弗迦德人還是無人可擋嗎?帝國的貴族還高不可攀嗎?還是說,你準備把這三千多軍人都給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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