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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們正在越來越適應跟在藍恩身後的這種戰術。
先頭突破,然後他們突入陣型擴大混亂,最後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敵人完全崩潰。
雖然有點千篇一律,但是好用的戰術隻要有戰果就沒有被替換的理由。
藍恩抬眼向上看去。
山頭上遍布著被高級法術轟擊的恐怖痕跡。
玻璃化的泥土,被不均勻高熱崩解的巨大岩石,熔岩和冰霜在一片地麵上互相侵蝕,呲呲作響。
“這半麵山坡的敵人都已經不是威脅了,大人。”
林肯喘著氣策馬過來,他抹了一下自己的麵甲,讓那上麵糊住的血肉不至於影響視線。
“他們已經害怕到忘記怎麼揮劍了。”
“大局已定。”
藍恩杵著濁流,平靜的下了結論。
在麵對門諾·庫霍恩時,他說尼弗迦德軍隊已經失敗了,後續的作戰不過是走完失敗的程序而已。
而現在也是同理,尼弗迦德原本的三萬潰兵,現在被殺死了一萬人左右,剩下的不到兩萬又已經連揮劍的勇氣都沒有。
雖然傘菇山的戰鬥看著好像還在打得很激烈,但是這些潰兵是注定出不去了。
“上麵不是普通人的戰場,跟你們也沒關係,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下?”
藍恩歪了歪頭,對著林肯建議。
他們這群家夥最讓藍恩頭疼的地方在於他們是真心崇敬著自己,但是吧還賊有主見。
自己下命令讓他們休息,這群人如果感覺自己是想獨身涉險,那八成這命令是聽不進去一點的。
不過現在情況還不錯,戰局已定的情況下,應該沒什麼波折才對。
林肯將頭盔麵甲抬起來,喘著氣。
他先是看了看藍恩的狀態,確認自己的大人雖然出汗、體溫升高,但還算是狀態不錯。
接著又回頭看了看‘餘燼’們的狀態。
在一場人山人海的圍剿戰中從防線殺到山上,一遍一遍地跟著藍恩像犁地似的屠殺那些術士和擋在術士麵前的部隊,他們確實瀕臨極限了。
不過是因為藍恩現在站在他們麵前,心中莫名的信念感支撐著,才沒有墜馬而已。
甚至於藍恩這會兒要是說再衝一輪,這些人估計二話不說就跟上了。
“那我們會在這半山腰附近進行短暫休整。人不下馬,甲不下身。”
林肯最終還是做出了理智的判斷,他在馬背上對藍恩躬身行禮,再三提醒。
“大人,如果有需要,請立刻通知我們。”
“當然。我可不跟你們客氣。”
藍恩的手掌拍了拍林肯的胳膊,讓他這一身鎧甲‘哢哢’作響。
獨身一人,讓藍恩能夠把速度提到最快。
大量的法術讓山頂的空氣中都飄散著混沌魔力的味道,並且還造成了許多危險的環境。
北方聯軍、尼弗迦德人,雙方都想要迅速乾掉對方的術士,解除對方造成大規模殺傷的能力。
因此戰爭的烈度甚至不比山腳穀地的防線那邊低。
藍恩的靈視在這裡不太好用了,因為空氣裡都是混沌魔力的味道,他無法再清晰地看見那些低級術士的魔力反應。
不過大法師級彆的巨大魔力,在這片環境裡也依舊很亮眼。
在向著山頂前進的過程中,藍恩路過了幾個被尼弗迦德人圍攻的術士,和負責保護他們的盾衛團。
那些以人數優勢壓著盾衛,威脅法師安全的尼弗迦德潰兵,在藍恩的麵前頃刻間就被濁流的劍刃絞碎。
或者被龍閃的空氣刃給衝上天去。
尼弗迦德人用來鼓舞自己、激發勇氣的吼聲,很快就變成了悲鳴與慘叫。
為了求生狀若瘋癲的弱者也不過是弱者而已。
這些術士們並不清楚戰局的情況,也在生死的威脅中無力觀察周圍環境。
畢竟他們在上一刻還在為了自己的生命而精心計算著每一個法術,躲閃著可能從任何角度飛來的箭矢、投石、敵方法術
跟這些迫切想要衝出一條生路的尼弗迦德人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嚴重。
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大法師們,現在被戰場的殘酷壓迫的近乎瘋狂。
他們哆哆嗦嗦、雙目充血,隻不過堅實的基本功讓他們在吟唱時還保持著口舌清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