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菲迪亞斯剛開始還一副老友重逢的激動樣子,可是話剛說了一半,他就表現的羞愧而遲疑了起來。
“但是不,你們倆剛從外麵過來這、這太危險了。”
“是啊,太危險了,畢竟外麵正在鬨瘟疫。”
藍恩倒是語氣很自然,在瘟疫的時候跟彆人保持距離,這不是生分,而是理智。
“哈哈,看見你沒事可真高興。咱們就這樣說話就好,我們過來隻是想問問你雅典城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和卡珊德拉都是今天剛到。”
“謝、謝謝理解,藍恩。還有你,卡珊德拉。真抱歉,伱剛才站在藍恩身後,我現在才看見你。”
卡珊德拉表情無奈又理解的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在意。
似乎是因為藍恩那自然而然的態度,菲迪亞斯的語氣也稍微從羞愧中緩過來一些了。
雕刻家快步走到了木質走廊上正對著藍恩的位置,雙手撐著木欄杆往下探頭。
看樣子好像想儘可能離自己的朋友近一點。
“看見你也跟以前一樣,我真覺得欣慰。在這個世道上,現在能看見一些跟以前一樣的事物都讓人覺得是奢求。”
菲迪亞斯一臉感慨。
看來瘟疫雖然還沒有影響到他的身體,可是在一座瘟疫橫行、路上隨時會見到死人或者處在死去過程中的病人的城市裡生活,心理壓力也太大了。
藍恩笑了笑,這笑容給了菲迪亞斯以安慰。
“你現在這幅表情讓我覺得我在麵對阿爾西比亞迪斯你應該沒被他那套性·愛理論給影響了吧,菲迪亞斯?”
“哈,可彆拿這個跟我開玩笑。我隻是想照著你雕刻而已,可不想跟你上床。”
在藍恩的氣氛控製下,菲迪亞斯的精神明顯放鬆起來。
這是種很適合交流的精神狀態。
“好吧,你們倆來雅典的時候可真不幸運。”
開始談正事之後,菲迪亞斯感慨著說。
“這場瘟疫在我看來沒頭沒尾,接著突然有一天大家就都病了、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但是伯利克裡他們說,這場瘟疫在三個月前就開始在雅典城裡傳播了,是有跡可循的。”
“我隻是個雕刻家,不懂那麼多。”
菲迪亞斯自嘲的笑笑。
“現在城裡人心惶惶,就連外麵正在圍攻的斯巴達人都被瘟疫嚇得不輕。”
“可我來時看見,仍然有斯巴達軍隊在城外破壞農田和耕地。”
卡珊德拉仰著頭問。
“那些都是斯巴達的奴隸軍,總共應該都沒有幾個斯巴達公民吧?我猜。”
菲迪亞斯搖著頭說,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說明自己並不確定,隻是根據傳言推測。
“並且再過不久,遏製不了的瘟疫也許都能將奴隸軍嚇走了。嗬嗬。”
菲迪亞斯頹然的笑笑,又伸手朝下,在藍恩與卡珊德拉的身邊指了指。
“大家認為這是雅典不敬重偉大的阿波羅,於是掌管瘟疫的他降下了懲罰,讓人們知道輕慢眾神的代價。”
“從人們開始得病以來,我接到了許多要雕刻阿波羅的訂單,神殿的、私人的、政治性的”
“那些半成品就是我弄了一半後的粗胚。”
“可是現在,許多下了訂單的人,本身就已經進入冥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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