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毫無疑問,整個幽邃教堂都從原本‘看管幽邃力量的教堂’,變成了‘追隨幽邃信仰的教堂’。
不光是教堂之內的教士們、主教們、大主教們,還有教堂之外,那些本來沒資格進入內部祈禱的信徒、傳教士、雜役們,也全都是幽邃的信徒了。
所以即使剛才那突然爆發的一次大戰,幾乎是讓大部分教士都死了,可是克林姆忒也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他開始重新歸攏人手,用於防禦大教堂外可能的入侵者。
死亡在這個世界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東西,所以不管是蛆人還是那些幸存下來的戰士,都沒什麼糾結的。
尤其是在對麵的【薪王】、【幽邃聖者】已經離場的情況下,更是沒什麼心理壓力。
“就算是在教堂裡遇見了那些沒被帶走的幽邃信徒,也暫時不要動手了。”
克林姆忒神情疲憊的交代著眾人。
“我們現在損失慘重,等大家都恢複一些,然後再清理那些異”
幽邃教堂僅剩的大主教嘴裡,‘異端’這個詞才說出來一半。
緊接著就被一股溫暖的金光打斷了。
他斑白的絡腮胡上已經因為激烈的戰鬥而沾了不少血,可現在他卻渾然不覺,隻是呆愣愣地看著那浩大的溫暖金光所傳來的方向。
——羅莎莉亞的寢房。
“嗯!?”
接二連三的驚呼聲,從蛆人們、戰士們的嘴裡發出來。
他們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身體的極速恢複。
那金光不光是在感覺上讓人溫暖,也帶來了身體上的活力。
毫無疑問,這該是某種恢複性的【奇跡】。
可是如此大範圍、高效率的恢複性【奇跡】彆說是見過,他們甚至聽都沒聽過!
在眾多驚歎、不可置信的人群中,唯有一個全身盔甲都帶著猙獰尖刺的乾瘦騎士——【針刺騎士·寇克】。
那頭盔觀察縫中的渾濁雙眼似乎艱難的回憶起了什麼,接著他默默地朝著羅莎莉亞寢房的位置單膝跪地,表示尊敬。
——
在剛剛,失去意識的藍恩被抬進了羅莎莉亞的寢房。
穿上專屬盔甲後又高又胖的羽翼騎士們,小心翼翼地將獵魔人的身體捧著,向那房間最深處,跌坐在床榻上的女神走去。
克林姆忒在外麵安排防禦和戒備事項,而身為女神騎士的裡奧納德,則理所應當的跟了進來。
女神下了旨意這已經是許久沒有發生的事情了。
自從女神被拔了舌頭之後,她便像是心死了一樣,拒絕著與其他人溝通。
肢體語言、書寫文字全然拒絕。
雖然成為羽翼騎士之後,就能夠跟女神進行心靈上的有限通話。
可是出於某種自卑,裡奧納德排斥讓自己的心靈與女神鏈接,連重生儀式都沒做過。
他隻把自己視為羅莎莉亞的一個卑微的守護者。
所以現在,他也隻能從羽翼騎士的嘴中得知女神的旨意到底為何。
羽翼騎士們厚重且結構複雜的盔甲,在他們走動時會發出‘哐啷哐啷’的動靜,在這重歸靜謐的女神寢房裡分外清晰。
而除卻這些金屬碰撞聲,還有‘啪嗒啪嗒’的蹄子踏地聲從外麵急速靠近。
一匹雖然被寬大、富有垂感的絲綢符文布蓋著,卻依舊能看出高貴身姿的駿馬。
還有那駿馬寬大的背上,嬌小、穿戴著盔甲武具的小貓。
這個奇妙的組合,正要從寢房大門的門縫裡衝進來。
雖然那駿馬身姿高貴淩然,但是這畢竟是女神居所,所謂駿馬也不過是野獸之類。
身為女神騎士的裡奧納德下意識的就擋在了門口,準備伸手喝止。
“汝等止步。”
麒麟在背上絨布球扯了扯鬃毛的情況下,確實停下了蹄子,隻不過不爽的‘呼哧’打個響鼻而已。
而絨布球則從麒麟背上跳了下來,仰頭嚴肅的看著裡奧納德雖然那張小貓臉嚴肅起來也挺可愛的就是了。
“你們要把藍恩怎麼樣喵!”
不過如果再加上,那毛茸茸的爪子已經在背後劍鞘裡拔出來一厘米的雷貓劍劍刃。
隱約間‘劈啪’作響的藍色電弧,還是讓三花小貓的臉上多出了一些肅殺。
“他剛才可是救了你們喵!”
裡奧納德麵對絨布球毫不客氣的質問,顯得有些驚訝,畢竟這小貓初次出現時的模樣他還記著。
那種被黑暗給嚇壞了的樣子。
可是現在,居然敢站在這裡拔劍質問。
之前小看它了。
裡奧納德在心中想著。但嘴裡該說還是要說。
“他現在受了傷,我們依照女神的旨意,將他送進去。但你們可不在旨意裡”
‘裡麵’這個詞還沒說完,裡奧納德身後就又響起了羽翼騎士們的腳步聲。
“女神說可以讓它們進來。”
那戴著寬大甲胄手套的手掌拍了拍裡奧納德的肩膀。
羽翼騎士的聲音在頭盔裡顯得甕聲甕氣。
“它們都是幫助了我們的好心人,沒什麼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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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奧納德側頭往後看了看,最終也側開身子,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