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某處老舊的平房之中。
廉壽踩踏著地上的落葉,行至門口,輕輕叩響了門。
“進來。”
一道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
廉壽推門而入,便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桌旁,靜靜地品著茶。
他麵色滄桑,明明隻有三十多歲,但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一般。
其兩鬢斑白,眼神之中也帶著深邃之色。
“好久不見了,尹遠。”
廉壽淡笑著問了個好,也不客氣,直接落座。
“還是說,我現在應該喊你,尊貴的守城人,【天音】大人?”
“我可擔不起你這麼稱呼,廉壽。”尹遠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開口。
兩人相視一眼,皆露出笑容。
“沒想到你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能活下來。”尹遠上下打量著廉壽,眼中也露出些許意外之色。
“鬼醫先生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命。”廉壽也隻是隨意應道,“不過我現在的實力,已經跌落太多太多了。”
“現在的我,可完全不是你這家夥的對手咯。”
“你就彆調笑我了。”尹遠苦笑一聲,“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和你差太多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在舒緩著一絲疲憊。
“你這家夥……”廉壽似乎也察覺到了尹遠身上的異樣,不由得驚訝地挑起眉毛。
“難不成這三年以來,你都沒有睡過覺嗎?”
“是啊。”尹遠平靜地應道,“三年前,因為我的疏忽,足足兩百多個民眾因虛獸而死,可我卻完全沒有察覺到此事。”
“這是我的重大失誤,窮儘一生都難以挽回那些鮮活的性命。”
“所以你就讓自己不去休息,時刻監管著城內的一切能量波動?”廉壽的表情凝重了下來,“就算你能夠以能量恢複身體上的疲憊。”
“可這對你精神的消耗,未免也太大了!”
“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繃不住的。”
“這是我的罪,我理應去贖罪。”尹遠似乎不願再提及此事,隻是擺了擺手,強硬地將話題轉走,“怎麼,你這次來特意拜訪我,難道是有什麼要事嗎?”
“我帶的這一批新生來到海城進行考核,自然要提前和你這位守城人‘大人’好好報備一番咯。”
“哼,你可不是那種有禮貌的家夥。”尹遠冷哼一聲,不屑地喝了口茶,“這次來,你肯定還有彆的事情。”
“哈哈哈,果然瞞不住你!”廉壽大笑了幾聲,旋即笑容收斂,直入正題。
“這次我們在來的路上,被人伏擊了。”
“伏擊?”尹遠的動作一滯,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對方並非虛魔,提前知曉了我們的前進路線,並使用匿虛球釋放了一頭峰境的崩虎。”廉壽快速將路上遭遇到的事情托盤而出。
“據我推斷,釋放出崩虎的人,極大可能來自於虛魔議會。”
“而知道我們目的地是海城的人寥寥可數,我懷疑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蹤跡。”
咚!
尹遠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表情沉了下來,“你在懷疑我?”
“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廉壽淡定地搖了搖頭,“守城人,是絕對不可能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