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陷入了僵持,月洛伊趁機悄悄將一張紙條,塞進麗塔斯基特的鱷魚皮手袋裡,隨即拉起赫敏的手徑直離開了三把掃帚,阻止矛盾升級。
寒風呼嘯而過,赫敏心情稍稍平複,她帶著哈利三人往霍格沃茨的方向狂奔,他們穿過那道兩邊有翼野豬護看的大門,跑過場地。臨近小屋,月洛伊放緩了腳步,趁著三人不注意,脫離隊伍躲到一旁的樹後靜靜觀察。
窗簾仍然被拉得嚴嚴實實,赫敏用力敲打著厚重的木門,顯然被麗塔斯基特的所作所為氣的不輕,語氣帶著慍怒。
“出來海格!我們知道你在裡麵!麗塔斯基特就是個討厭的女人!你越是逃避,就越是如了她的意!我們壓根就不在乎你的媽媽是個巨人!你是男人就給我出來,彆讓我看不起你!”
房門被猛的打開,赫敏對於自己的激將法成功心下大喜,然而一切的欣喜卻在看見出來的人是鄧布利多教授後戛然而止。
“三位,下午好~”
“我們明明是四哎,月洛伊呢?”
羅恩下意識反駁,然而環顧四周卻不見月洛伊的身影,不由疑惑的撓了撓頭。
“也許她有彆的事情做,先走了。”
鄧布利多教授聽後,眼睛裡閃著詼諧的光,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到不遠處的樹,那裡正是月洛伊的藏身之處。
“來看海格?為什麼不進來?”
赫敏三人對視一眼,走了進去,鄧布利多教授關門前,視線再度掠過樹後,悄悄揮動藏在衣袖裡的魔杖,厚重的窗簾掀起一角。
見門被關嚴實,月洛伊舉起魔杖為加德妮亞與自己施展幻身咒,悄無聲息的潛到小屋旁,透過露出一角的窗戶,窺探著小屋裡麵的場景。
海格此刻坐在桌旁,麵前放著兩隻大茶杯模樣,狼狽不已,臉上斑斑點點,眼睛又紅又腫,一頭蓬鬆的頭發變成了一堆纏在一起的電線。
哈利預料到海格情緒會很低落,卻不曾想會到這般極端的田地,這副比以往更為粗獷的模樣嚇了他一跳。
他壯著膽子朝海格打招呼,海格微微抬起頭,沙啞的回應後,小屋一時陷入了沉默。鄧布利多用魔杖變出一隻旋轉的茶盤與蛋糕,笑眯眯的讓幾人不要拘束,催促著大家趕緊落座。
“海格!你難道認為斯基特那頭母牛抱歉教授。”
“我一時耳聾,沒聽見你在說什麼。”
哈利意識到在場的還有鄧布利多教授,連忙刹停話語,表達了歉意,然而鄧布利多隻是玩弄著兩個大拇指,眼睛當即瞪著天花板。
“海格,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們在乎那個女人寫的東西呢?”
哈利堅定的話語,讓兩顆滾圓的淚珠從海格烏黑的眼睛裡流出,滲進糾結成一團的胡子裡。
鄧布利多依然專心的打量著天花板,手中揮動著魔杖,將一封封信件攤放在海格的麵前。許是一時手抖,其中一封信件緩緩飄落至窗台,裡麵的內容被月洛伊儘收眼底。
哈利幾人也好奇的湊過去,赫然是由不同家長寄來的信件,上麵無一不是為海格發聲的內容,羅恩念出其中一封信件的內容,赫敏與哈利對視一眼,也接連念出好幾封信件。
“海格你看,大家都不希望你離開,這些信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我留下,至少那些裝模作樣的傻貴族巴不得我就此滾出霍格沃茲。”
海格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動容,然而在回想起這幾天收到的辱罵信件,眼淚再度湧出,他將臉埋在大手上,發出嗚咽的哭聲。
“我們沒有人可以做到讓所有人喜愛與支持,就連偉大的梅林亦是如此。海格,你是時候該學會過濾他人的惡意,做好自己的本分,至於其他人怎麼說,隻要你自己不在意,問心無愧,他們也奈何不了你。”
鄧布利多從懷裡掏出一封辭職報告,當著四人的麵將信撕了個粉碎,隨即燒成灰燼。
“所以我不接受你的辭職報告,希望你下個星期一就回來上課,八點半到禮堂和我們一起吃早飯,不許找任何理由推脫。”
海格向來就眼眶淺,此刻感受到哈利三人堅定的支持,瞬間熱淚盈眶,激動的點頭應下鄧布利多的要求。
“哈利,你是學校的勇士,你和月洛伊都比我厲害多了,一樣的父母雙亡,然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像我一樣,如同個懦夫般逃避。”
海格撥開擋著視線的頭發,視線落在哈利三人與鄧布利多的身上,然而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烏黑的眼眸閃過失落的光芒。
“月洛伊一定是生我氣了,小時候我不小心弄壞了她的布娃娃,當時我還企圖逃避,以借口掩蓋事實,結果還是被她發現了,那時候她就義正言辭的告訴我,她最討厭逃避的人了。如今我躲了半個月,她肯定討厭我了”
躲在窗外偷聽的月洛伊心裡如同亂麻一般,紛繁複雜的思緒讓她無所適從,海格的話如同一塊石頭,心底蕩漾開一圈又一圈自責與忐忑。
她之所以沒跟著哈利三人去找海格,正正是因為心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海格。因為這件事與她脫不了關係,她明明能夠製止,然而卻選擇推波助瀾。
海格心裡已經很難受了,可還是會在意她的看法。倘若知道她是幕後之人,肯定不會有剛剛的那番感悟,一定會恨透她的
屋內的歡聲笑語讓她的胸口發悶,透不過氣,月洛伊抱緊懷裡的加德妮亞,抿唇毅然轉身離去。然而沒走出多遠,一道蒼老飄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後悔嗎?”
鄧布利多教授不知何時離開了海格小屋,此刻正站在草坪上,臉上是他一貫的笑眯眯,即便月洛伊帶著幻身咒,他的目光仍能準確無誤的定格在月洛伊身上。
幻身咒失效,月洛伊目光死寂一片,貝齒死死咬著嘴唇,口腔蔓延開一股鐵鏽的血腥味。
“一切都是為了最高的利益,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守護珍視的人與事,即便這個過程會讓他們受傷,我也絕不後悔。”
月洛伊清冷的話語讓鄧布利多晃了晃神,與記憶深處的畫麵重疊,他從月洛伊的身上,看見故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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