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伊感覺到自己摔在地上,臉埋在草裡,鼻子裡全是青草的氣味。耳邊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一大群人迅速朝她們圍了過來。
“你們沒事吧?”
黑壓壓的人群擠了過來,為首的是鄧布利多,老者柔和的語氣卻隱隱透著餘怒,秋張猛的撲向從地上爬起來的塞德裡克,精致的小臉布滿淚痕。
“伏地魔他回來了”
哈利的聲線雖小,但仍舊完完本本的傳遞進鄧布利多的耳中。
月洛伊在麥格教授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抬頭是繁星點點的夜空,離開前所看見的最後一幕不斷在腦海中回放,本能的四處張望。
視線定格在遠離人群的一團白色上,圓滾滾胖乎乎的身影她再熟悉不過,周遭的一切變得模糊,她的眼中隻有那小小隻的一團。
不可置信的甩開麥格教授抓著她胳膊的手,腳步跌跌撞撞奔向白色身影的所在之處,雙腿無力跌坐在地,手指顫抖的摸向毛茸茸的身軀。
“加德妮亞?”
月洛伊不知為何突然想發笑,聲線顫抖帶著笑意,試探性的呼喚加德妮亞,心中隱隱還帶著一絲可笑的期盼,等待著熟悉的嗓音回應。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她再也等不到回應了。不會再有一團小東西站起來蹭她的手心。
背在身上的斜挎包針線散開,裡頭放著的夾心餅乾跌了出來,餅乾碎散落一地。
加德妮亞小小一隻躺在地上,一如既往圓滾滾毛絨絨,體溫卻如同寒冰,冷得讓月洛伊心底發顫。
奇怪,明明她心如刀割,可眼眶卻乾涸的流不出一滴淚水。
幾乎所有人都圍在兩位勇士身邊,隻有麥格教授與斯內普遠遠注視著月洛伊,地上一動不動的白團與女孩轟然垮下的肩膀,麥格教授也意識到了什麼,心底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想要走上前,斯內普卻搶先她一步。
斯內普來到月洛伊的身邊,隻見她從口袋掏出一個繡著梔子花的小小圍脖,動作輕柔的套在加德妮亞身上,嘴裡喃喃自語。
“乖,帶了圍脖就不涼了”
斯內普即便於心不忍,但看著月洛伊近乎瘋魔的模樣,終是開口打破了那僅存的幻想。
“她已經死了。”
“不,我的加德妮亞隻是睡著了,你瞧,這小表情多麼安詳一定是在做什麼美夢。”
月洛伊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加德妮亞,嘴角勾起柔和的笑意,話語的寵溺幾乎要溢出,斯內普皺緊眉頭再度出聲。
“那她有回應你嗎?”
死一般的沉默。
藍眸變得呆滯麻木,雙眼的光彩被深淵一點點的吞噬消散,如同一灘死水般空洞,看的斯內普心臟揪的疼,這個眼神他很熟悉,那是隻有失去了所有希望,心如死灰的人才會擁有。
意識到加德妮亞真的死了,月洛伊心底響起東西破裂的細微聲響,無儘的恐懼死死撰住心臟,讓她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嘖,一隻破貓頭鷹而已,至於嗎。”
耳邊不適時的傳來尖酸刻薄的嗓音,僅存的理智消散,壓抑在心底的憤怒與仇恨緩緩滋生出來,月洛伊舉起魔杖朝潘西的方向甩出一記神鋒無影,卻被斯內普架起的鐵甲咒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