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增加的重量,讓床墊的彈簧發出了一陣呻吟,床墊往下陷了幾英寸,斯內普與月洛伊早已習慣了鄧布利多在設置門鑰匙目的地的惡趣味,兩人一副無事人的姿態,迅速從床上坐起身,樓下的動靜一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快噴狐媚子喬治在你亞瑟”
莫麗的聲音因木門隔著顯得沉悶,斷斷續續傳進房內,通過隻言片語,加上樓下的騷亂,月洛伊兩人自然也不難猜出,估計現在正在進行大掃除。
踏出房門,走廊的地板吱吱嘎嘎地響,宅子更顯老舊失修,從樓梯間往下探,斯內普抬手抓住月洛伊的袖子,避免後者因身子探太外而掉下去。
一樓的空氣變得渾濁無比,地毯上是黑乎乎,密密麻麻的蟲眼,細密的噴霧在光線的照耀下,隨空氣流動,刺鼻難聞,月洛伊連忙縮回來,兩人雙雙習慣性皺起眉頭。
“噢月洛伊,是你來了嗎親愛的?”
莫麗視線往上,恰好目睹月洛伊往後縮而慣性向外飄逸出一圈弧度的裙擺,揮扇眼前的噴霧,隨手將手中已然空掉的殺蟲噴霧往後扔,正中垃圾桶。
“莫麗阿姨,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見被發現了,月洛伊也不再躲藏,揚起微笑大方走下樓主動詢問,邊走邊低頭拉起裙擺,利落的打了個結,以方便待會兒幫忙。斯內普跟在身後,提防般瞟了眼雙雙往上看的羅恩與哈利,微微揚起身後翻滾的黑袍,為月洛伊進行遮擋。
“你真貼心,唔或許你能和金妮一起將地毯上的狐媚子屍體清理乾淨?”
莫麗背過身,在櫥櫃四處翻找著新的殺蟲噴霧,隻是很快又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叉著腰快速靠近鬼鬼祟祟湊在一起的弗雷德與喬治身後,也不管手套上還粘著灰塵,給予兩人後腦勺一人一個巴掌,咆哮式說教。
哈利將明顯比他臉大一號的口罩往下拉了拉,避免了窒息的風險,用力搖晃著手中的罐子,以榨乾最後一滴噴霧,不時抬手撓後背,似乎仍覺得不過癮,趁著無人注意將後背靠近牆角,來回磨蹭。
斯內普不動聲色挑了挑眉,眼眸深處的幸災樂禍絲毫不加以掩蓋,對於哈利出糗的窘迫,他向來樂見其成。
隻是相較於斯內普的好心情,月洛伊倒顯得有些心虛,倉促收回視線從內袋掏出琳娜的魔杖,將屍體聚集成一堆,一股腦全塞進金妮撐大袋口遞過來的袋子裡,打結後堆在角落,地毯依舊布滿臟汙,但明顯比收拾前要來的好的多。
“月洛伊,今天要留下來住嗎?”
金妮將護目鏡摘下,隨手丟到一旁,恰好準確無誤掛在粘在牆壁的掛鉤上,對於美貌的用處越發熟練,此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搭配著半撒嬌似的語氣,屬實讓人容易淪陷。
“嗯今天這大掃除完成度估計夠嗆,改天吧,你知道的,我還挺討厭蟲子。”
遭到拒絕的金妮可憐兮兮的扁著嘴,月洛伊無奈揉了揉她的頭頂,指尖順著順滑的發絲往下,選擇將話題轉變,誇讚起金妮越發明豔的長相,對方臉上浮現出小女孩獨有的嬌羞,被拒絕所帶來的絲絲不悅瞬間煙消雲散。
一隻不長眼的狐媚子從角落的窗簾徑直飛向相談甚歡的兩人,四隻小拳頭憤怒的攥得緊緊的,張開嘴露出尖尖的小牙齒,隻是還沒來得及接近,便被眼尖的斯內普抬起魔杖劈成兩半,直直掉落在敞開的垃圾袋內。
月洛伊顯然對此毫無察覺,跟在金妮身後進了廚房,獨留斯內普一人站在原地沉思。回想起之前關禁閉,他最常指派的任務,便是處理成堆的黏巴蟲。
加拉赫討厭蟲子嗯,那往後的黏巴蟲處理工序全交給隆巴頓吧,畢竟他也是關禁閉的常駐人員。
客廳顯然也是重災區,月洛伊輕易便發現了老鼠的蹤跡,眼神的嫌惡幾乎要滿溢,顯然是想到某隻陰溝臭老鼠的所作所為。
趁著金妮說話的空隙,側身擋著她的視線,背在身後的手迅速揮動魔杖,幾道綠光乍現,老鼠四肢變得僵硬,四仰八叉倒地不起,又是一記無聲咒,被製裁成屍體的老鼠儘數以袋子裝好。
自以為動作天衣無縫,卻不曾想被坐在廚房內的盧平儘收眼底,手中原本收拾羽毛筆的動作頓停,再度展開羊皮信紙,又在末尾新加了幾行。
下意識揚了揚重新封好口的信件,又忽然想起鄧布利多的特意囑咐——倘若太多貓頭鷹在廣場上方盤旋,實在引人注目。隻好將信件放進內袋,隨手將外套搭在手臂上,低頭穿過門簾,與斯內普撞了個正著。
“阿不思?”
視線落到盧平手中沒來得及戴上的帽子,語氣平淡而滿不在乎,仿佛隻是隨口一問。盧平微微側身,目光似是不經意間轉向月洛伊,嘴角揚起的溫和笑意頗有種意味深長
“嗯。”
盧平本以為偷看的動作非常隱蔽,但斯內普卻注意到了,一向深邃的眸子在頃刻間變得銳利起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劍,讓人不寒而栗。然而也僅是轉瞬即逝,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藥劑托給了鄧布利多。”
聞聲,腳步明顯頓了頓,盧平笑著點頭,敏捷地穿過地上的一片狼藉,離開了宅子。
斯內普抬手掀起門簾走進了廚房,月洛伊正背對著門,熟練地處理著砧板上的肉類,不起眼的角落,有道小目光寸步不離的注視著她,同樣引起了斯內普的注意。他調轉腳尖的方向,掐著後脖頸,將整隻貓頭鷹提溜起來。
“落魄的布萊克家族還有貓頭鷹堅守。”
北鷹鶚奮力想要掙脫斯內普如鐵鉗般的大手,目光求救般落到不遠處的月洛伊身上,隻是從頭到尾,月洛伊連半點目光都不肯施舍給貓頭鷹,隻是自顧自的處理著食材,聳了聳肩以示回應斯內普。
肉眼可見,得不到回應的北鷹鶚眼神無比失落,就連掙紮的幅度也漸漸減弱,到最後隻是任由斯內普搖晃著他的身軀,不再給予任何反應。
饒有趣味的變化,自然又引起了斯內普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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