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參你,你不辯解,還要二鳳自己查出來,跟你道歉,“太宗謂靖曰:‘前有人讒公,今朕意已悟,公勿以為懷。’賜絹二千匹,拜尚書右仆射。”】注:《舊唐書》)
【可是李靖你到底在怕什麼呀!你的主公可是李世民呀!】
【你再會打仗也比不過李世民,你再功高也震不了主,你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噠!顯得我們二鳳好像很小氣一樣!我們二鳳不殺功臣的!】
【可是李靖不造為什麼,就是很害怕誒,貞觀八年就“尋以足疾上表乞骸骨,言甚懇至”。說他有足疾請求辭官致仕,李世民隻好答應啦!】
【然後李世民說了,“朕觀自古已來,身居富貴,能知止足者甚少。不問愚智,莫能自知,才雖不堪,強欲居職,縱有疾病,猶自勉強。公能識達大體,深足可嘉,朕今非直成公雅誌,欲以公為一代楷模。”】注:《舊唐書》)
自古以來,身居富貴而知道知足的人太少了,雖然身患疾病,卻還奮進戀權的人卻不少。你今天能識大體,朕深感欣慰,今天就聽取你的意見,不但成全你的美德,還要讓你成為一代楷模。
【然後賜了一大堆東西,但貞觀九年,吐穀渾進犯涼州,李靖又主動請纓遠征,掛帥北上,“殺傷甚眾,大破其國”、“吐穀渾之眾遂殺其可汗來降,靖又立大寧王慕容順而還。”】
【他還可以打仗呀,他明明就沒有足疾嘛!哼!騙人!】
李世民貞觀群臣李靖本人:“……”
三方之中長了政治腦的人,都有些無語。
傻綿綿啊,你知不知道,你給你家二鳳抱不平,可你說的這些話,全都是在黑你們二鳳啊!!
因為這是未來的事情,李世民本人對李靖有沒有忌憚現在還不好說,但寫史書的人,一定認為是有的,這番話說得……咋說呢,太春秋筆法了,真要是不想讓他致仕,是不會這麼誇他的啊!
【之後,貞觀十九年,李世民召李靖,對他說:“公南平吳會,北清沙漠,西定慕容,唯東有高麗未服,公意如何?”】注:《舊唐書》)
【你南邊平定了蕭銑和輔公祏,北境滅了東突厥,西陲又破了吐穀渾,隻剩下東邊的高麗還未降服,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李靖便道:“我以前是憑借陛下的天威,才得以施展尺寸之功,如今雖然病體纏身,但如果陛下不嫌棄,我的病很快就會好轉。但最後,“太宗湣其羸老,不許”。】
【《舊唐書》的記載其實還好,但同樣一件事,《隋唐嘉話》裡就很過份了。】
【說李世民出征前,叫人去請李靖隨軍出征,但李靖因為病重未應。於是第二天李世民親臨衛國公府。李靖謝罪說:“老臣本該隨軍出征,但病日益加重,擔心會死在路上,反而連累了陛下。”李世民便撫摸著他的背說:“堅持一下,司馬懿又老又病,卻還能自強不息,成為一代勳臣?”李靖便叩頭說:“老臣請帶病隨行。”但是呢,“至相州,病篤不能進。”】
【《隋唐嘉話》擺明了黑二鳳,因為司馬懿這個例子就不對呀!司馬家是篡魏摘桃子的人,司馬懿那是裝病啊!二鳳怎麼可能對李靖說這種話?】
【這種誅心之言,文人味兒太重啦!寫書的文人代入不了二鳳這種千古一帝戰皇的心情,以己度人,編得太離譜了些!】
【但總之,李靖最終病重沒有去成。貞觀二十三年,李靖就病逝了,同年,李世民也病逝了。】
李靖暗暗地,長長地鬆出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他也算是高壽且善終了。
李世民則有點不服氣。
《隋唐嘉話》必然是假,《舊唐書》味兒也不對!
他覺得寫史書的人實在看輕了他。
他就算將來說了《舊唐書》中類似的話,也一定是因為,他認為李靖是神將,他自己也是神將,誰不想跟誌同道合的人一起並肩做戰呢?
那時他已經決定要出征,也知道李靖年老,恐怕已經去不成了,可還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一起去……為什麼寫得他像有什麼毛病一樣,抓著一個幾十歲還年老生病的老人家陰陽怪氣?
他還沒這麼沒品!
這一輩子,各方麵勝過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要真嫉妒之心這麼強,根本成不了綿綿口中的千古一帝。
再說了,不說為人了,這麼做也不智啊!
他如今隻是一個初登帝位的新皇,但那時候必然已經是個成熟的皇帝了,他說這樣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並不是能打就能篡位的。
他真沒必要這麼忌憚一個致仕多年的老臣,他沒這麼蠢的好嗎?
他迫切想跟李靖說句話,但綿綿在這兒,沒法說。
好在綿綿的小腦袋,一次隻能想一件事兒,雖然今天晚上見的朝臣,有好幾個頭一次見的,但她的重點就在李靖身上,把李靖的過往在腦子裡捋完了,就開始打哈欠了。
綿綿小臉偎過來,在他臉上蹭來蹭去,還伸手摸了摸,含含糊糊道:“阿耶,不要胡胡,刺刺。”
李世民笑著在她臉上親了親,綿綿傻笑著躲了躲,張著小嘴巴還笑呢,眼皮兒就粘在了一起。
李世民最早見綿綿的時候,沒留胡子,之後就一直沒敢留,天天趕著刮,一直到身份暴露後才不那麼小心了,這才兩三天沒刮,閨女就要嫌棄,改天還是得趕緊刮了才行。
綿綿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李世民就起身把她交給柴晏然抱走。
然後李世民直接離席站起,走到了李靖身前。
李靖連忙跟著站起,李世民握著他的手,正色道:“李卿,朕不知史書上言是真是假,但朕一向知卿對大唐忠心耿耿,朕從未懷疑過卿的忠心,之後也不會。”
這話,李靖信。
有了國靈的李世民,早已不必忌憚任何人了。
所以,哪怕史書有八分真,如今也已經不會發生了,時下的大唐,當真是他這等臣子的樂土,再也不必收斂鋒芒,不必自汙求自保……可以儘展所長。
李靖心中感慨,連忙跪倒,道:“臣亦從未疑過陛下!臣隻是擅長打仗,不擅朝堂之事而已。”
李世民笑著拉他起來:“卿不必謙抑,卿文武雙全,朕一向知道的……你為將,為大唐開疆拓土,朕歡喜;你為相,為大唐殫精竭慮,朕亦十分歡喜。”
百官:“……”
噫!!這就為相了?是我們不配了,那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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