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晏然這些天是真憋壞了,一路順著木頭,抱著綿綿往前掠行,擋路的禁軍紛紛讓開,柴晏然一直衝到堤壩上,又躍了下來。
綿綿被小風吹得眼兒都睜不開:“解解,慢一減減,綿綿,行摸也看不清!”
柴晏然輕輕笑著,這才慢了下來,長孫衝上前一步,直接把綿綿抱了過來,帶著她慢慢走。
綿綿小腦袋轉來轉去,東張西望。
一眼看到不遠處褚遂良帶著幾個人,站在泥裡,有點好奇,就大聲招呼:“土誰良!!”
褚遂良看過來。
她奮力朝他揮著小手手,褚遂良趕緊小跑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笑著施禮。
李承乾看那邊好幾口大缸,有點奇怪:“褚館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褚遂良笑著解釋了幾句。
他得了長孫衝的建議,想著要如何給雨定級,琢磨了一晚上,剛剛叫人抬了幾口大缸,想把四口同樣大小的缸,放在長寬各一裡的四角,然後一個時辰之內,看能接多少水,用尺子去量,就會形成一個概念了。
結果幾個人冒雨抬了過來,費儘巴拉量出一個距離,剛剛擺好,雨停了……
幾個人看著天,好半天沒回神兒來。
綿綿聽懂了,連忙道:“要不,綿綿債給你下一會會?”
褚遂良一愣,然後心頭驚駭,表麵上還維持著風度,連忙道:“不必不必,下了十幾天,也該晴了,這,這法子日後再試也可。”
綿綿點了點頭:“哦!”
李承乾含笑道:“褚館主去換衣服吧,莫要著了涼。”
褚遂良連忙應下,帶著幾人走了。
李承乾轉頭看了一眼禁軍們,笑跟柴晏然道:“你也去拿了刀,活動活動筋骨吧,大家都憋壞了,你不鬨起來,大家也放不開。”
柴晏然喜出望外,連忙應下。
她是走到哪兒,都會帶著她的陌刀的,立刻上去拿了,找了一處,就開始練刀,瞬間就圍上了一圈人看。
長孫衝看綿綿大眼鋥亮,明顯很感興趣,連忙找了一棵樹冠站上去,居高臨下看著。
禁軍大多身手不錯,看柴晏然小小年紀,卻刀法雄渾,手癢得很,又看小公主不住拍手,明顯不介意,立刻就有人拿了刀來,邀請她對戰。
柴晏然正中下懷,立刻應下。
她雖然年紀小,卻天生力氣大,學武極為刻苦,又有綿綿的靈泉輔佐,一柄陌刀舞得刀光霍霍,接連上去兩個禁軍,居然都不是她的對手。
大家叫好聲震天,有人讚歎出聲,“厲害!不愧是平陽公主之後!!”
這大概是柴晏然最喜歡的一句誇獎。
柴晏然又歡喜又悲傷,緊緊咬著唇瓣,維持著神情,刀法更是風雨不透,接連贏了三人。
小團子比她還要激動,猛拍著長孫衝的手臂,小奶嗓子都快叫破音了:“平陽昭公主!超棒!解解!超棒!呀呀呀!!”
尉遲敬德也看得手癢癢。
但他本來就是高手,他下場,有點欺負孩子,正猶豫呢,就見不遠處一道黃影,飛躥了過來。
尉遲敬德一回頭,喲了一聲,趕緊走到綿綿身邊,指給她看:“公主,你看……”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小鬆鼠帶著一身泥湯,拖著壞了的半片蓑衣,大喇喇撲進了李承乾懷裡,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鼠。
稍有潔癖的李承乾:“……”
他毫無辦法,隻能伸手托住,小鬆鼠一通汪汪啊啊叫,還極為人性化地抬起一爪,指向一個地方。
綿綿好奇,整個小身子彎過來看:“大尾入,要去哪兒呀?”
尉遲敬德嘖嘖稱奇:“真是成精了……不是,真是神獸啊!要不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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