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人的死,換來一群人的安全落地,這筆買賣,怎麼說都不虧。
當然,死的那個人不能是自己。
作為活著的既得利益者,最多答應幫那個用死亡扛下所有責任的倒黴蛋,照顧妻兒。
當然,妻女就更好了。
想到突然間死了人,甘露露畢竟還沒有想我和魏明經曆過商場的慘烈,甚至還看不透這裡麵的玄機,我對她解釋道;“從結局來看,對塗哲來說,可能是悲劇,但是對他的家人子女來說,或許不是。”
“他執掌海興證券十多年,如果真的不貪不撈,他根本就不會被威脅,更不會用死來換取其他人的安全。”
“棋子,終究是棋子,得有做棋子的覺悟。”說到這裡,我冷笑道;“換一種說法,哪怕他的死是個陰謀,但是你不要忘了,在他手裡,他將一個資產十多億的證券公司,最後弄得快破產了,僅憑借這一條,他不死,誰死?”
甘露露這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歪著腦袋想要靠在我肩上,撚起一簇長發的發梢,當成畫筆在我胸口畫著圈,癢癢的,隻不過我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鼻尖嗅到的味道讓我有些不自在。
“乖,去刷牙。”
“老板,你怎麼連自己都嫌棄?”
甘露露嬌媚的起身,扭著腰去了浴室。
男人不會嫌棄自己的東西,唯獨有一樣,無法接受。
真要是深究起來的話,隻能用一句話來概括——虎毒不食子。
甘露露的乖巧有種讓人心疼的順從,甚至在任何時候,都有種替我著想的謹小慎微。比如孩子這種問題,她哪怕知道我不在乎我第二個孩子是從那個女人身上孕育,但是她還是會將第一個機會給米娜,或者其他人。
不是她不想。
而是她覺得不配。
這種感覺很奇怪,或許是她對自己能力的清楚認知,不敢和其他人爭。
或許是她在我麵前,有種骨子裡的卑微。
就像是和我第一次見麵那樣,當時的我可以從她的眼神裡看到,隻要我收下她,她可以為我做一切的堅韌決。當然,錢是一方麵,權勢也是一方麵,沒有這些東西,她也不可能給我工作,更不可能成為我的女人。
同時,她給我的感覺,有種不配擁有感情的千瘡百孔。
有的人,靈魂受傷了,一輩子都在自愈,卻怎麼也不能完整了。
這是人不自信的表現,哪怕她在外麵也有了一定的手腕和氣勢,可在我麵前,永遠是那個仿佛被遺棄過的小狗。
一樣的米,養百樣人。
對她這種心態,我也不想去說好不好,不過和她待在一起,確實能很輕鬆。她對我的態度不是包容一切的豁達,而是覺得我做一切都是對的,她要執行。
和她在一起,我沒有任何負擔。
一個關鍵人物的死,卻成了所有人的盛宴。
甘露露在我身邊就一天,第二天就急匆匆的趕去和魏明彙合,進駐海興證券。
賬目上的漏洞,比我和魏明預料的要大一些,但還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剝離了壞資產之後,一個看似沒有問題的證券公司再次出現在了世人麵前。
而新聞上,對海興證券的報道也甚少。
一來,這個時代資訊並不是很發達,雖說已經進入了網絡時代,可真要說無孔不入的新聞,還做不到。
尤其是醜聞和爛攤子,哪怕是在資訊發達的後世,也不會報道出來。
隻不過在很小的篇幅上,才有這麼一則消息,博金公司出資八億現金從當地政府手中購入45的海興證券股份,並承諾承擔海興證券所有的債務,全麵收購海興證券。
除了二級市場上那為數不多的股份。
加上已有的38的股份,博金公司對海興證券已經完成了絕對控股。
海興證券已經全盤落入了博金公司手中。
之後的幾天,刑萬裡在京城跑關係,將博金公司之前在其他地區收購的小型證券公司,全部打包進入了海興證券,完成了資產重組和增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