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望著狼狽遠去的太白金星,走向了居中的草廬,隨之與傲立兩旁的天兵天將一番言語。
他自然聽不到太白金星的言語,可是兩個天兵天將投來不善的目光,卻讓人心頭一緊。
‘太白居’外,羅道人依舊在不停咆哮,猶如瘋狂的野獸在表達著憤怒。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王義無奈苦笑,原本通過考驗還有一線可能,現在卻把主考官得罪了。
簡直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道爺,太白金星又沒有說你什麼壞話,也沒有得罪你,你至於如此憤怒嗎?!現在好了,原本手中就是一副爛牌,這下更沒得玩了!”
王義衝著‘太白居’外,言語之中帶著不解與幽怨道。
羅道人停止了咆哮,又恢複了平常的語調“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得罪我?!告訴你,道爺我現在不是一個好人,過去更是一個壞人!沒有脾氣的好人,是會被人騎在頭上拉屎的!”
他略一停頓,一隻手伸到了王義的麵前“你現在若是感覺道爺拖累了你,就出來吧!什麼狗屁考驗,咱不稀罕!條條道路通羅馬,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王義鼻腔中清水鼻涕在不停滴落,他看著伸來的大手,重重一掌拍下“道爺,輕言放棄,可不是我的作風!你身上有紙嗎?!有紙的話,給我遞過來幾張,我有急用!”
羅道人一愣,手收了回來“給你紙,你也不能用!天庭沒有廁所,而且這裡是不準拉粑粑的。凡夫俗子的汙穢之氣,若是汙染了天庭仙氣靈力,可是大罪,是要被關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熔煉七七四十九天的,那裡麵的滋味,可不好受……”
王義打斷羅道人言語,無奈道“我不是上大號,隻是想擦個鼻涕罷了!有,就給我兩張,沒有就算了!”
羅道人聳聳肩“你問神仙要紙,就跟問空慈小和尚借梳子,簡直是白日做夢!忍不住的話,就用衣袖先應付應付!我先小眯一會,前方的路,隻能靠你自己了!”他語罷,也不再顧及形象,順勢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頭枕著胳膊,閉合雙目,任和煦的風吹拂臉龐。
“我是一個小小卒,勇往直前我不服輸,哪怕前路有險阻,我也要努力把它克服!生活哪能一片坦途,狂風暴雨不能阻擋我的腳步,不要說你有多麼辛苦,哪怕在黑暗中依舊可以翩翩起舞,不經一番銘心刻骨,怎麼提升人生覺悟……”
王義聽羅道人之語,隻得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然後哼著自創的小調向著兩位天兵天將走去。
左側天兵天將看王義走來,手一翻,一部厚厚的冊子就被他拿在手中。一雙眼睛如秋天的霜,顯得無比冷漠,不帶絲毫情感。
右側天兵天將目光同樣冰冷,他手一翻,一根镔鐵狼牙棒便被他拿在手中,杵於地麵。
隻見狼牙棒除了手柄位置,通身密布著犬牙交錯的尖銳突刺,看上去就鋒利無比。其中頂端的突刺狀若狼牙,閃爍著森森寒光,而剩餘部分則如針尖麥芒,可以說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噩夢。
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連年拿獎學金的好學生,基本的禮儀還是知道的。
王義來到草廬中間,先是麵向左側天兵天將略微躬身彎腰“考官,下午好,考生王義前來報到!”
左側天兵天將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有其他表示。
王義直起身來,又麵向右側天兵天將,躬身彎腰正欲問好。
右側天兵天將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他突然伸出狼牙棒,抬舉起王義下巴。
狼牙棒上鋒利如牛毛的突刺瞬間刺穿了王義下巴的皮膚,王義吃痛之下,不由抬頭,正迎上天兵天將如視草芥螻蟻般的目光。
王義用手背擦拭下巴,手背上一片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