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晨氣清新,一湖綠水美如畫,鶯鶯鳥鳴融合潺潺瀑溪曲音婉轉,寧秀莊重的雪仙小屋如少女出塵脫俗,往來的親友們趕著朝暉落腳於此,春張羅著早飯,小屋裡飄出誘人的飯香。
“仙仙!仙仙——”湖岸鳥群驚散,晨光刺破後山古堡的寒氣,一股傲然雄風穿雲裂石衝下山坡“仙仙——”
“姑姑!姑姑!你快看誰來了——”牛排妹妹搶先一步進屋報告,仙一臉茫然匆匆應聲,說是為她而來但不知是何方神聖,眾親也都興致盎然出迎,卻全被這不速之客震了個措手不及,大家不約而同驚呆佇立異口同聲“幻!”
“仙仙!”幻一身名貴禮服熠熠閃亮,他精神抖擻箭步跨到仙麵前,熱目充盈著狂喜,仿佛立刻就能把仙給吞下去。
“幻幻?你回來了?真的是你?”仙的神情由呆疑漸變驚喜,她被幻緊擁入懷,這曇花一現的美好觸覺正極快消退,仙猶然記得數年前幻斷然決然無情拋棄她的痛覺,然而在此一刻幻的緊致擁抱已然消弭了過去悲傷,仙所一直祈盼的至純溫柔一刻不是已經回歸了麼。
“仙仙!老婆——”幻的下頜抵揉仙芳嫩的肩背,他忘乎所以癡閉雙眼,綻露出陶醉般的酣笑,卻也漸顯曆經千辛萬苦的男人悲涼。仙有點喘不過氣了,她依然輕抱住幻,羞麵耷在幻的肩上,無儘的思念與等待全化作這窒息的擁抱,幻攬腰扶肩,一個深情不加掩飾的沉吻終於落在了心愛之人的臉上——
“幻幻……人家都看著呢……”仙滿眼羞粉。
幻抖抖衣襟笑仰起頭來,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態好像是在為重獲芳心而自鳴得意。
有人欽羨,有人詫異,有人沉默,嘩嘩,雪仙小屋外響起了溫和持久的掌聲。
森林的早晨在這個時節顯得尤為陰冷,每一片闊葉都附著了露珠與潮氣,走進叢林間隙,就像脫出密封罐似的,眼前是一處灑滿陽光的開闊地,青草墊上繁花似錦,想不到這林海之中也有此種聖地,兩位身疲力竭的女孩子情不自禁棲止腳步——沐浴在溫暖明媚的陽光下,小雪閉眼深呼吸,小憐痛快脫掉了潮冷的上衣,她那白裡透紅的肌膚顫露在橘光裡,曬得暖洋洋的。
“姐姐真是的,硬把彆人給甩掉了……”小憐噘嘴伸懶腰。
“不是說了叫你也彆跟來嗎,去和你的主人在一起——”小雪睜開困眼,卻見妹妹赤著身,她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小憐身上“乾什麼啊你,快穿上。”
“姐姐變得好無情,連我也不要了。”小憐悶悶不樂披著濕衣服,打了個寒戰,忽然又調皮起來“主人是不會離開我們的,他一定會遠遠的悄悄的跟在我們後麵啦。”
“好啦,看你這傻樣兒——”小雪忍不住偷笑,她幾乎不記得對埃裡克講過些什麼,總之他肯定不會再回來……小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感受,隻知道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好。
“好冷……姐姐,你也脫了曬一曬吧,很舒服的。”
“哎呀,你這孩子——”小雪輕跺腳,難為情地為妹妹穿衣服,在這種地方怎能不小心點呢,小雪細心替小憐係著紐扣,卻忽見妹妹天真燦爛的笑臉驟然轉冷,一雙驚目異常緊張,這令小雪立刻覺察到自己身後有人,難道是埃裡克?懷著一絲錯亂的直覺,小雪興衝衝轉過身去,慈目柔容對著陽光照射的叢林頓時凝涼下來,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峰少!
“小雪,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美。”峰少從林蔭移步到明處,他神情困惑揉著鼻子“我琢磨了一夜,始終覺得不可能,像在做夢,直到現在看著你,才真的願意相信你活著。”
“姐姐……”小憐不寒而栗,她裹緊衣衫暗自發抖,似乎溫暖的晨光也難抵峰少的邪寒之氣,要知道峰少每每出現都意味著一場噩夢降臨,小憐自知卑微不足惜,可姐姐卻始終難消心頭之恨,屢屢受辱更加深了小雪的激憤之情,她虛弱不堪的身軀終究再度選擇了抗拒,秀劍出鞘,小雪猛然把妹妹推向後去,自己引劍殺向峰少——
“小雪?”峰少慌迎出刀,小雪身子一軟險些栽倒,那峰少之刀反射陽光簡直刺灼雙眼,小雪逐漸辨清方向,趁著小憐也拔劍追上來,姐妹雙劍合擊,硬碰死拚,劍刀火星四濺——
“小雪!你聽我解釋!你不要這樣,你這麼美,我不會害你,當初是,現在也是,這完全是個誤會!”
峰少繼續強詞奪理,企圖瓦解小雪的意誌,尋得轉機,將重獲新生的少女芳心一並占取,可他顯然打錯算盤,小雪分明將身心賭在那劍上,然而畢竟力量懸殊,勝負早已見分曉,峰少即使有意閃躲卻也能身處優勢步步為贏,姐妹二人根本難以招架,小雪更是渾身浸透虛汗,她真是病得不輕啊。
“你難道沒發現嗎,小雪,彆人都不敢進這森林,害怕身首異處,而你卻安然無恙,你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啊,小雪!我殺掉了不聽管束的人,那些原本聽命於繡的蠢材,嗬嗬,專門為你營造出了清淨安全的世界呢!小雪,你不知道吧,我注視了你整整一夜啊……唉,可惜你竟然會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難道你喜歡上他了,你真的不清楚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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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少話到此處,忽覺小雪劍氣強漲,小雪猛然舉劍全力揮砍而至,峰少隨即增力推擋,卻見小雪突然雙目無光昏厥而倒,刀劍無眼,利刃蠻勁殺向小雪,危急之時小憐驅身抵擋,犀利刀鋒劃開少女柔臂瞬即血濺三尺“咿啊——”
峰少驚急收刀卸力,餘威化解劍氣反向防禦護住姐妹倆,免得再傷了她們,峰少雖萬般不舍卻隻得倉促隱匿慌離,陰暗交錯的森林深處疾風蕭蕭藍光閃閃,那是埃裡克追蹤而來的影子。
雪仙小屋裡裡外外忙亂不堪,在埃裡克帶回兩個受傷女孩之後,一場刻不容緩的救助行動便緊張展開了,仙的臥室裡除了仙,還有幻——某位正牌醫師在場,女孩的生命安全雖並不堪憂,可這對姐妹看起來實在很淒慘,此外還有焦急等候在外的埃裡克,他的神情竟也那般悲慘。
埃裡克坐立不安,心慌意亂如萬馬奔騰,腦裡閃現的全是小雪,而仙的臥室仿佛變成了手術室,冗長繁雜的不知在做什麼,裡麵隱約傳出陣陣嘈雜的對話和響動。至少應該再見她一麵吧,在她清醒的時候,確認她已脫離危險,然後再離開她……埃裡克心情沉重,他從客廳踱步到了仙的臥室外,忍不住敲響了門,還沒等回應,他就被身後那些湊熱鬨的好奇親戚姐妹們推撞擠進了屋。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埃裡克首先看到躺在床上的小雪,她醒著,她驚錯的目光與埃裡克的焦憂眼神短暫碰撞,滿滿的牽掛自然已不必解釋太多,埃裡克心神落定,他轉而望見床邊落寞的小憐,少女傷臂裹纏著紗布,對於主人的“破門而入”,小憐貌似欣然卻也不免神情驚愁。
“小憐,你沒事吧。”埃裡克關切詢問,小憐隻是親昵搖頭,房間裡除了醫生、病人,原本還有櫻和春,也就是說小屋的主人和相關人員均在場。
“那麼,小雪她也沒事了麼……”埃裡克麵朝仙和幻,他不敢直麵小雪,或許是被小雪拒絕過後難以消掩的沮喪,或許是懷著一份不被接受的責任感,他隻想聽到醫師們的安撫之言,而後再自覺離開。
聽到埃裡克執著的問訊,靜躺著的小雪不禁轉過頭悲視床角,浮腫的手捏緊了被子,她就像在麵壁思過。麵對埃裡克,對著所有親友,仙言語含糊,默認小雪已經沒事了,可是複雜的情緒、糟糕的氣氛卻再也掩飾不住真相——
“是這樣的,隻不過……”本著毫無疑義的診斷結果,幻打量著埃裡克那略顯幼稚的神情,字斟句酌笑道“她懷孕了。”
幻竟果真直言不諱,一語道破個中玄機,恰似一道青天霹靂落入小屋,直擊仙的驚愁,櫻和春驚得猝不及防,眾親驚駭。小雪暈頭急轉,她麵貌慘白,蒼唇微顫,雙目瞠紅呆視意中人,而那埃裡克卻已頓然全無氣力倚倒在冷牆,他麵目全然失色已與小雪的驚視無任何交集,縈繞在埃裡克心頭的萬千錯覺竟在瞬息化作了泡影。
——噌!凝滯的空氣劃響了劍器磨礪之聲,小憐憤然拔劍而起,她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奪門而出,臥室又立刻恢複了駭人的寧靜,也許是一切來的太突然,眾親如潮水默默退卻,對於小憐為何出走、去向何方更是無人問津,唯有小雪的悲苦淚目始終揣度著埃裡克的反應,直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身影漸離牆壁、漠然恍惚退出門去,她的淚水便像開了閘一般宣泄而出。
雷氏每日議會分時分段,分秒不差,幻顧不得留在小屋吃飯,趕在午時之前返回了城堡。此次重歸雷氏,受到雷如此器重,是幻意想不到的,加之自己學業有成,旁人均對他刮目相看,幻真是春風得意,趾高氣昂走進中央大廳,聞到的是新鮮氣息,感受到的是無上榮耀,他甚至不必再把天使他們放在眼裡了。
“雷大人——”幻深鞠一躬,翹首笑望紗帳,在雷氏家族或者說在雷氏城堡裡,如未犯錯,雷並不強求彆人向他下跪,除非自願。
“你來了。”雷沉緩喝茶,等候著幻帶來的最新消息。
“雷大人,屬下在雪仙小屋待了一個晌午,並未發現有藏匿家譜之跡象,雖然屬下也曾透露,粘粘官印已被我方掌控,可是她們依然無動於衷。”報完大事,覺察到雷有些失望,幻接著陳述“不過,雪仙小屋新來了一名陌生男子,頗令屬下生疑,此人號稱白虎,名叫埃裡克,他……”
“好了,其他的便罷了。”雷放下茶碗,輕拍茶桌上的一塊花布包裹,其中隱透紅光“幻,你做的很好,尤其是拿到這個粘粘的印章。”
“謝大人謬讚——”幻俯首行禮,激奮不已。
“唏,真是奇了怪了,有人一去就手到擒來,每天和可可在一起的我怎麼就沒見過什麼印章?”雪紫納悶。
“阿紫,人各有其道,你就不要過於自責了啊。”幻轉身發笑。
雷略有所思“幻,你有沒有傷到她?”
幻連忙回身低頭“請大人放心,屬下連那姑娘的一根毛發也沒碰過,屬下謹記大人叮囑,隻取其物,不傷其身,屬下亦深知大人對前親舊戚的仁慈寬容之心,因此更格外小心,隻是那東西被左塞右藏的,有那麼一股子怪味,還請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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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雷放心喝了口茶,將花布包推向一旁“這印章對我雷氏本無價值,就以此威逼索取粘粘家譜也未嘗不可……紫丫頭,你去,帶些好吃的好喝的,安慰一下可可吧。”
透過朦朧的黑紗帳,刹那的雙眼禁不住死盯那微閃紅光的花布包既想當強盜,又想做聖人,雷可真有意思,大動乾戈的要什麼家譜,經我刹那之手的家族譜抄本不知有過多少,還不都是垃圾一堆、滿眼亂倫的親戚關係,嗬嗬,雷,你懂什麼呢,那印章才是真正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我?”雪紫悶笑,“為什麼讓我安慰,不去!”
“紫雷,聽話,這又沒什麼,叫你去你就去吧。”天使謹言慎行。
“哦……”雪紫不情願點了點頭。
湖麵碧波輕蕩,一顆一顆小石子連續不斷落入水中,咚,咚,擊起破裂的水花,水紋緩長擴散開儘,水麵又重歸平穩、坦蕩如砥,就像埃裡克的心聲石沉心海,他呆坐在湖邊,脈脈望著水麵光澤的變幻,湖麵倒影中浮出櫻的粉紅身影,柔步伴著清香落停,櫻輕撫埃裡克的背“小埃弟弟——”
這一聲“小埃弟弟”,除了若,恐怕隻有櫻會這麼稱呼了,此刻聽來倍感親切,令埃裡克冷淡乾涸的心底升起半腔暖流。
“櫻姐姐——”埃裡克懷著敬意轉目抬首,困痛的大腦頓時像被撕拽一般痛烈難忍,他隻得忍痛低落回頭,繼續目視湖麵粼光,手裡的石子卻不再向前擲了。
“小埃弟弟,你不該拋下小雪,自己一個人出來,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憐……”櫻直起身,親和的表情卻也隱含善感的淡愁淺傷。
埃裡克的手慢移緩動,石子沒有扔出,而是輕放在了水裡,清冷湖水沾濕雙手,他目光呆直,顫抖的手摸起腳下的石子,一顆接一顆,便如此輕拿輕放。
“她是無辜的……小埃弟弟,剛才你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嗎,小雪她在乎的隻有你……”
櫻簡短的話語驚醒夢中人,埃裡克深長呼吸,他冰涼的四肢漸漸感知到了溫度。
“小埃弟弟,你會接受小雪的,對不對。”順著櫻溫柔的聲語,埃裡克仰起頭,支離破碎的腦海裡逐漸拚接出小雪的容顏——那個躺在病榻上深情凝視他的女孩,一時間,任憑揪心之痛刺激折磨,卻再也無法抹去那烙印一般的清晰模樣。
“可憐了小雪的妹妹,好像知情似的,一聲不響就跑出去了,她自己還有傷呢……”櫻聲情焦慮。
“啊?怎麼,小憐還沒回來?”埃裡克困頓的眼神忽變驚急,他搖身站起,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栽進湖裡,或許是昨夜偶感風寒,或許受驚於小雪、擔憂於小憐,他竟身心俱疲、力不從心了,一股莫名恐懼感更是浮上心間。
“小埃弟弟!”
“我去找她!”
櫻攙扶住埃裡克,眼見這位昨日還意氣風發的俠客轉瞬之間就被情感擊垮,櫻不由得憂心歎息。誰也沒注意小憐去了哪裡,埃裡克隻怪自己太大意,如今自責也無濟於事,脹痛的眼球壓迫著神經,埃裡克昏悶跨出幾步便又停住湖邊相向走來了他的若姐姐。
若緩停伸手拍了拍埃裡克顫巍巍的肩膀,餘光在這男人茫然的臉上滯留了數秒鐘,而後放手前行,聽到埃裡克迅步離去,若的無言表情略顯沉重小埃,你好自為之吧……
浮光掠影,落葉狂舞,密林裡撒落一層紅綠黃相間的厚軟鋪墊,急促的腳步彈起陷落,埃裡克粗狂喘氣,本是擁有強健體魄的男人卻在這亂風吹拂中瑟瑟發抖,他自己雖有所覺察但也分不清是體虛還是心病,應接不暇的縷縷陽光透過濃密枝葉激射在他英俊卻蒼白的臉上,汗光點綴著風邪倦容。
唰啦——距離埃裡克身後百步之外蕩漾起異動的熒光,縷縷清麗的淺綠之色呈半透明狀飄浮林間,借助陽光掩映,少女小紫在其中靜悄悄忽隱忽現,神不知鬼不覺跟蹤上了埃裡克“嘻嘻,櫻姐姐顧慮太多了,那麼我就來探察一下吧。”
“小憐,你去了哪兒,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一聲,你到底在哪裡,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小憐——”埃裡克慌聲尋望,一雙精明之眼已然失去銳利的光輝,在這片看似勝景的森林裡,不知埋葬過多少神秘的屍體,無處不在的危機令埃裡克陡然心驚。
“哼哼……”林中不知不覺間響起一陣鬼哭狼嚎般的笑聲,環繞著行進中的埃裡克,在樹與樹之間穿梭,糾纏不放。
小紫驚忙躲停在樹後,她皺眉嘟嘴,這難聽的笑聲讓她心裡發麻,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頓時驚得瞪眼捂口這聲音,不就是……
埃裡克不理不睬,繼續埋頭前行,那陰陽怪氣的笑聲卻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放蕩不羈的戲弄將這男人的承受力挑撥到了極限。
“出來!”埃裡克猛然停步,仰起首來環視一周,怒目嗬斥“少裝神弄鬼,滾出來!”
“哼嗬嗬——”笑聲漸舒漸緩,稍有遠離,卻不見停,埃裡克單手握劍,前跨一步,目光裡充滿惱怒的殺氣“峰少!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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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葉飄零,亂不隨心,迷風蕭瑟,匆猝無影,足下浮土千尺厚,身前虛境萬裡幽,一團黑光隨著陰笑息止現出了峰少身形“哼哼,埃裡克,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又見到了你這張令人反胃的麵孔。”埃裡克轉身斜視,峰少與他約有數十步距離。
小紫在暗處孤自觀望壞蛋,自己找上門來,看我帥帥的埃哥哥怎麼收拾你。
“噢噢……兄弟,何必呢,為了一個女人就跟我動手,真不夠義氣。”峰少哼笑嗤語,那紅光滿麵的表情著實怪惡不堪。
“義氣?你配嗎!”埃裡克聲氣渾厚,一個“配”字唾液噴濺,轟響震耳。
兄弟?小紫眯眼翹鼻,感覺話中有話。
“噢嗬嗬,沒錯,我是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爛人渣……”峰少眼神落低又抬起,眼中寒光閃動“可是你呢,埃裡克,你充其量不也是彆人身邊的一條狗,哼哼……在外人眼裡都被叫做罪惡組織,你洗不清也脫不掉。”
哦唔——小紫驚呆的目光繼續偷窺。
“我和你不一樣!你隻會玩弄女孩子,一個無恥下流之徒,沒有資格指教彆人!”埃裡克有意不提峰少叛逆之舉,以免打草驚蛇。
“玩弄?哼嗬,那麼你說女人應該用作什麼?”峰少嗤之以鼻。
“女孩的溫柔與秀美是這世上最為珍貴的財富,她是上帝創造出的人類的一半,卻在塵世間抵消著男人世界所犯下的一切無知的罪孽,那是善良、賢淑、寬容和不求回報的感動……你是不會明白的。”埃裡克眼前情不自禁浮現出了小雪的神形,心裡百感交集。
哇哦……說的好!小紫暗暗鼓掌。
沒時間跟峰少在這裡閒扯,去找小憐要緊,回來再與他做個了結——埃裡克剛想轉離,忽然腦袋一醒,差點錯過了重要線索,他急聲問道“對了!峰少,你有沒有看到小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