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夏天涼爽朦朧的感覺,立足於山澗小溪旁、叢林邊,聽泉水清澈流淌,嗅著從樹林裡透出的新鮮綠葉氣息,暖陽照在肩背,周身吹起濕涼的風,溫馨而清逸,眼前紅花綠樹,幸福滋味蕩漾心田……
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誰——
來,把手伸給我——
陽光與霧氣嗬護交融,在那朦朧而溫暖的金色幻影構造出的甜蜜世界裡,男人捧起女人纖柔的手,在那手心之上輕緩描畫出了答案“r——u——o”
溪流汩汩,情意綿綿,時間靜止了,一對情人就此擁抱親吻,咀嚼著那浮於手心的深深印記,讓這美好的瞬間成為澱藏心底的感覺,一個久遠的記憶……
“呼……”
美妙的晨光伴著清空鮮氣翻開窗簾,喚醒了神奇的色彩之夢,櫻緩動眉眼,長睫毛卷起一絲新鮮的溫潤,她麵頰微紅,香汗淋漓,一對吻抱身影仿佛還立在眼前難以置信,夢中托起女人手掌寫下三個清晰字符的人,竟然……沒錯,就是自己。
懷著些許詫異和罪惡感,櫻心跳轉身,臉紅得不敢喘息,側過頭,另半邊枕是空的,轉麵望去若正坐在床尾,迎著窗前朝陽,她手裡拿著一件深紫衣料,低頭縫著、繡著,陽光撫慰著她認真的表情,若有點發癡,看得出她很用心。
櫻輕咬嘴唇,緩慢爬起,想著趕快去衛生間來著,剛剛起身就被若給看到了,若半抬起頭,閒適自在問候了一聲“哎,你醒啦?”
“唔……哦……我做夢了呢。”櫻支吾其詞,麵紅羞澀,背對著若,她掀開被子小心翼翼下了床。
“喂,等等啊!”若連忙跳下床,將她縫製的衣服展示到櫻的麵前“怎麼樣,好看嗎?”
一件男式長衣,麵料精良,手工細致,款式高貴,尤其色澤是能令人迷醉的深紫。
“嗯……真好看。”櫻速速打量了一遍,雙臂朝前難為情遮住了身體。
“嗬嗬,我第一次學做衣服,可能不比仙做的好。”
“哦,若若是給誰做的呀?”
“這個啊……我不瞞你,是我喜歡的一個人。”
若又把櫻拉到窗前,將衣服披掛在她身上“來,幫我試試看!”
“我?”櫻直搖頭,“不行,這是男裝哦。”
“沒關係的,我看你們身材也差不多啦——”
若不由分說便給櫻套穿起來,深紫外套像一件彆致的風衣,穿在櫻身上還真像那麼回事,款式、尺寸都蠻合適的——真是帥呆了!若鼓掌叫好。
“好了麼,若若?我還等著用呢——”鄰屋傳來了仙的召喚。
“噢噢,我知道了——”若連忙收拾起剪刀、針線一類的工具,出門前還不忘囑咐櫻“先彆脫!等我回來——”
晨風吹著櫻柔麵泛紅,晨光灑落在鮮豔的紫風衣上,櫻拂起袖子尷尬無語還不錯,挺合身的,衣料中散發著獨特的香氣,那是若的體香。
一般說來,做齊整套“衣服”則要包括衣、褲和鞋,還有漂亮的頭飾,然後將它們打包贈人——這是包括仙在內的製衣高手的服裝理念。因人而異,有的不用頭飾,有人則喜歡漂亮的頭飾配漂亮的衣服,甚至把頭飾比衣服看得還重要。
離開仙的房間,若興高采烈推開櫻的臥室門,窗玻璃反射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隱約站在窗前的櫻聽到動靜轉身遮住了陽光,若走近半步卻突然驚住那窗邊紫裳之下的並不是櫻!
“啊?鳳大人……”若緊張垂首,臉角掛著一絲紅暈“這衣服剛剛完成,大人穿著正合適……”
“謝謝你。”鳳俊逸的身姿披戴朝暉,如同一個安詳的神,那深紫著裝承載著若的驚喜,不加修飾地刺激著若的心跳。
“唔……大人怎知這是我送給你的呢?”若驚訝抬頭。
鳳並未回答而是轉身麵向窗台。若喃喃自語,撒嬌似的撅起嘴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衣服怎會穿在他身上呢?若百思不得其解,尋視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也不見櫻,若心裡迷茫又有一絲慶幸。
窗台上的百合花襯托著鳳的紫裳分外和美,鳳出神遠眺的姿態勾起了若的好奇心。窗口斜對著湖邊草地,清風拂麵,水聲響起,原來是春蹲在那裡捧著湖水洗臉呢。
春每天起床都比較晚,是隻小懶貓,看她洗臉的樣子,憨態可愛,多像一隻貓啊……鳳雙目凝視,他忘乎所以的神情中透出一份愜意,若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們的關係應當不錯吧,春那樣可愛的女孩顯然是會比較吸引冷漠男子的眼光。
春霞湖是以春的名字命名的,清甜冰爽的湖水滋潤著綠穀青山,不是春天也更勝春色明媚,廣袤的森林、碧綠的草地、明淨的湖水、清雅的瀑布在和煦暖風中連綴成一片,孕育而出的雪仙小屋成為一個童話世界。
清澈的湖水捧在臉上,輕揉澆灑,春露出雙臂,絲袖隨風飄揚,白嫩肌膚漸顯溫紅活潤而富有彈性,一身綠裝與碧水融為一色,她半蹲著身,豐形顯溢成熟,乖巧的姿態又浸透了可愛,她儘情玩水嬉戲,平靜的湖麵蕩起波紋,不一會兒,深水裡接連噴起幾道水柱,飛濺的水花灑濕了春的裙衣和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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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縮回雙手莫名打個冷顫,淺水中猛然鑽出幾隻黑影,湖水飛瀉撲騰落開,襲麵擊來,春甩起濕漉漉的馬尾辮,仰坐倒地“啊呀——”
視線隨著水幕落儘而清晰,五名黑衣彪形大漢站成一排佇立在春的身前,他們似乎早已藏匿在湖中,專門等此一刻來獵豔,春驚出一身汗來“你們……你們乾什麼!”
五名壯漢撐開蠻力,踢濺起水霧,一雙雙大手迅猛朝春撲了過來,春身疲力軟、失聲驚呼,眼前水氣激爆,一束冷光從她與襲擊者之間橫穿而過,湖水激流澎湃,光流冷冽旋轉,一片綻放的紫花光影護住了春,紫流之中,鳳脫穎而出,華貴的紫裳還透著新衣的清香。
“保鏢!”
“特產貓,你沒事吧——”
鳳把春護在懷裡,確認春安然無恙便叫她退回雪仙小屋,五名不速之客在遭遇紫光迎擊之後並無半點怯意,他們拉開距離,既不推進也不撤退,形成包圍圈將鳳鎖定為目標。
“鳳大人——”“怎麼回事啊!”
若追至屋外迎住渾身濕透的春,仙也緊跟著出了門,一夥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正試圖與鳳交手,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彆怕!有鳳大人在,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若壯著膽甚至有些按捺不住興奮,趁春和仙不注意,她銳利的目光瞬間從黑衣人眼前劃過,發出了下一步指令。
五個僵立的身軀似融化一般立刻開動,他們以鬼神般的速度從不同方向對鳳展開閃電攻擊,拳腳碰撞,呼聲喝喊,鳳與那五人身影全無,在一片極快移動著的黑紫光團中進行著最為激烈的肉搏戰。魁梧的身材、強健的肌肉、雄壯的體魄、野蠻的神經——五個強身悍軀似受過魔鬼訓練,在他們麵前,鳳充其量隻算是一個擁有男人精神的女人。
嘩嚓——光團撕裂散開,身影靜滯對立,破損的黑衣暴露出五個結實的肌體,鳳的紫衣上也留下不少拳腳的印記,黑衣人漠然的神色中依舊隱藏著不可告人的企圖,鳳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疲憊和堪憂,想不到敵人這麼強,雪仙小屋前的女孩們都緊張了起來。
短暫的平息意味著下一輪的猛攻,站在鳳正麵的二人突然左右揮拳砸擊過來,烈氣陣陣,音爆炸響,鳳揮臂擋拳,還要留心兼顧身後三人,可誰知那三人並不出手,卻是趁鳳不備,轉身奔向了小屋!
“鳳大人!”若驚慌失措抱緊了仙和春,如雨無影的鋼肘鐵拳死纏著鳳,焦慮的心情就像沸水在翻騰,若的致命呼救更像邪魔點爆鳳的心態“鳳大人!救我——”
一陣刺耳的噝噝聲,湖邊屋前突然靜止了下來,三名黑衣人在接近女孩們的一刹那停步鼎立,汗氣炙熱如火焰,鳳之手纏動五根紫火光線,正將這五名黑衣人無一例外捆綁牽製,鳳的雙手緊拉強拽,紫線射出的並非是憤怒,而是每一根被牽掛撼動的神經!
黑衣人四麵轉體,彪壯的肌肉一齊朝反方向撕拽,巨力沿光線從不同方位鎖住了鳳的雙手,本是鳳的防禦鉗製卻遞轉為敵人的絕佳反擊,力量懸殊,稍有不慎便是五馬分屍!
“鳳大人……”若覺得情形不對,生怕鳳真的出事,可事到如今她已無從收手了。
紫線在陽光照耀下明滑刺眼,鳳雙拳緊握、臂顫身抖,他神情僵滯不見絲毫怯色,不覺間,鳳周身浮溢紫光,就像是陽光曬化了那身紫裳,據說紫光充盈空間的一刻將會降下粉紅花絮,那是鳳的本能反應,也是滅殺之力的轟華顯現,若所期待的正是那一刻。
五根生死之線在光耀切割中暴力拉扯,湖邊忽然亮點粉紅熒光,卻非花絮,而是從後山吹來的香色暖流,粉熒圍繞著鳳之身盤旋直上,溫暖流淌出一段柔暖話音
“又是新的一天呢,哥哥你還好麼,保重身體,可可一切都好,請你放心哦——”
熒光簇擁著鳳凝滯的神情,柔聲濕暖卻淒長,如冷霜一般催纏人心,鳳沉靜呼吸,直到那聲光飄拂隱逝、融於碧水藍天再也沒了回音,溫柔的問候夾雜著的不是妹妹的平安快樂,而是最深重的孤單無助。
“大人……”若的計劃似乎被打亂了,那些溫熱的紅熒附著在冰冷的紫線上熔化、消散,鳳焦灼的目光也隨著稀疏的熒氣聚向雪仙小屋後的高山。
粉紅熒光跳過山脊,躍過幽深峽穀,沿著山坡收縮直上,雲霧中透現出一座巍峨古堡,熒光攀附堡壘,沿花藤爬上那孤挺的最高層,最終彙流而入——
“哥哥……哥哥……”
粉紅光暈籠罩著可可的床鋪,她蜷縮在床,淚水浸紅了雙眼,麵容卻極力浮現著溫馨的笑顏……
湖水激起波瀾,被扯拽的紫線繃彈作響,宛如五根死亡琴弦牽動著一場危險遊戲,更震撥著鳳的心弦,明明聽到妹妹報平安,鳳卻再也沉不住氣,霎時間,弦斷力散,五人血碎噴炸,一團幽深紫光衝開血色綻耀而起——
“大人!鳳大人……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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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若怎麼呼喚,鳳都不再眷戀,他撇下她們,拋棄一切,僅僅朝著一個瞬時傳來訊息的方向義無返顧地去了!
“哥哥——”
城堡裡的隱約泣聲越發淒愴,可可的聲影像一支無形箭穿透迷霧射中了鳳的神經,紫火似流星掠過山峰,峰巒疊嶂映成紫海耀星天。
“哥哥!”
流紫熒粉糾織化作心電感應,可可淚眼婆娑,緊抱濕枕。城堡底層大廳內,高座之上的雷猛按茶碗,驚抬起頭。
閃耀在峽穀上空的紫火撥開雲霧衝向古堡,突然之間,一束白光纏旋出堡迎擊而上,紫白空中對碰濺起星火,朝霧散儘,光華褪去,來者一身素白——
“雷!”
“鳳!請回吧!”
雷的白衣在初陽輝映下顯得更加肅淨,一副聖賢模樣,言辭鑿鑿並不似在開玩笑“可可她會平安無事,我以人格擔保。”
妹妹的哭泣就在耳邊縈繞,鳳哪能就此罷休,山穀的潮冷氣流令他愈發心狂,他根本無視雷的警告,一把紫劍幻化在手,烈烈怒氣引向前進。
“鳳!”
雷被逼無奈喚出炙陽劍火,亮白、深紫再度燃撞,燒遍山氣,遮卷陽光,吞吐萬千景象,這是強者與強者的對抗!山色瞬白瞬紫,一個猛烈對砍之後,雙劍碰離彈開,二人背對靜立雷的一縷頭發被削落,而鳳的右臂被砍傷。
鮮血浸透了紫裳,鳳神情迷惘,墜身沉入山穀,隨著落花飄進密草之中,隱隱響起了哭聲。雷俯首觀望,山澗野花叢裡不見紫光劍影,隻有一個跪坐哭泣的粉紅少女——櫻。
“哥哥……哥哥——”
凝望窗外空廓的山野,可可顫抖的雙手撫於胸前,隱泣漸變嘶啞,聽見“咚咚”的敲門聲,可可慌忙擦掉眼淚,轉身露出淺淡的微笑。
一盤豐盛的早點擺在桌上,小天帶來了私藏的零食,司徒切開了新鮮的水果“呼呼,您該吃早餐了。”
冷暗的古堡大廳靜垂著一葉黑紗帳,天使、刹那和雪紫帳外恭候。雷喝口熱茶,沉靠在高座上“從今天起,我要你們善待可可,不許有半點刁難。”
“是!謹遵大人指令——”天使應聲。
“這……這又是為什麼啊?”雪紫悶悶不樂。
“哼,這是大人的緩兵之計,也是不太體麵的作風哦。”刹那冷笑。
荊棘簇擁的古堡沐浴在正午火熱的陽光中,亂石嶙峋的峽穀卻陰暗又潮濕。櫻傷感獨行,一向識途的她竟然迷路了,找不到雪仙小屋的方向,她走進了一條狹窄山路,兩側山石陡坡,腳下顛簸泥濘,景色淒涼。
空寂的山穀傳來清脆悠揚的笛聲,心慌乏力的櫻隻能尋著笛聲前行,沿著蜿蜒山道,笛聲越來越清晰,櫻揮汗望去,一塊巨石上麵坐著個身穿禮服的清秀男子,他側著身優雅吹笛,仿佛正在等待櫻的到來。
“真好聽啊……”
櫻愁容漸展,如同饑餓至極時覓見美食,一曲奏罷,男子起身跳下巨石,旋握玉笛向櫻致意。櫻回敬有禮,又輕皺倦眉繼續趕路,她垂落的右臂隱現血傷,粉衣紅袖格外醒目,她卻絲毫未有照顧自己的意識。
待到櫻姍姍行至巨石下,那支玉笛便橫在狹窄山道攔住了她,櫻不明何意,神秘男子眉目間流露著焦慮,他輕柔而又迅疾地托起了櫻的傷臂,櫻頓時疼得往後退——
“你做什麼!”
男子沉默不答,“嘶啦”一聲從自己禮服上撕下一束布條為櫻裹纏起了傷口,櫻受寵若驚,體傷消隱了,遲鈍的心卻微跳起來。包紮完畢,神秘男子的俊顏露出舒展的笑容,他捂住破損的上衣,禮貌把路讓開。
“謝……謝謝……”
櫻轉過羞麵,拖著疲憊的步子繼續前行,細細感知著那默立在她身後的神秘身影,不一會兒,山穀裡又回蕩起美妙笛聲,像止痛藥一般撫慰著櫻的身心。
轉過幾道彎,一側山頂響起異動,櫻抬首張望,細沙卷著碎石正沿著山坡溝壑汩汩下落,塵土很快變泥流,亂石滾滾成飛瀑,巨岩坍塌如天崩地裂!洪水般的石流從頭頂奔騰而下,驚慌失措的櫻不知該往哪裡跑,困在這狹長穀底已無路可逃,危機之時,一道飛影奔行到了她身邊,手握玉笛的神秘男子搶在滑坡土石抵達之前抱住了櫻——
來不及了!石雨瘋砸過來,玉笛帶著櫻跌向一旁,陷入山體凹陷的岩層之間,山石奔襲,神秘男子順勢轉身,他雙手支撐以身抵擋,將櫻推進了岩壁淺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