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黑夜來臨了,火焰輾轉難眠,他盯著夜幕屏障發呆,直至那道火被白盔甲摘取下來。
火焰的手也癢了,他真想去拿回他的弓,想想還是忍住了,側身望去,上官花嫁依然在沉睡。
她夢話連篇,每天甚至早早就能熟睡,現在好了,無儘的夜,她能睡個夠了。
這種絕對的黑暗,有人視作酣夢鄉,有人卻毛骨悚然。
看不見月色,聽不見蟬鳴,藍薔薇獨自踱步到曬花台,她睡不著,因為手癢。
她沉坐在花藤椅上,她很好奇,又有點衝動,她舉起右手,禁不住憑心意召喚——
霎時間,一道冰晶寒綠點亮曬花台,待她神定,手中已握住了她的翡翠斧!
翡翠神光映照著藍薔薇欣喜之後的愁容。
“噢……”藍薔薇四下張望,趕緊把神斧藏進裙下。
這可怎麼辦,她隻知召喚,卻不懂怎麼送走。
這夜太長了,分不清晝夜,藍薔薇溜回房中,昏睡了好久,她一醒來就匆匆拎著背包出了門。
時間已是第二天上午,天還黑著,上官花嫁也餓醒了,二人在遊廊相遇——
“薇兒?你……我不是叫你把它還回去了嗎?”上官花嫁看到了背包。
藍薔薇扭頭擦身而過“你彆管我。”
“薇兒!我是擔心你呀!”
“擔心我?趁現在大黑天,你還不抓緊機會去陪你男人?”
藍薔薇轉身與上官花嫁在朦朧燈光下對視,兩人的穿搭一青一白,就像傳說中的兩條美人蛇。
“薇兒……在我心裡,你和小美妞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你說我就說吧,還要帶個小美妞!花兒……我恨你!”
藍薔薇氣衝衝離開,再也沒回頭,上官花嫁靠著遊廊亭柱,獨自惆悵。
冥漫天躲在遠處歎息,他原以為自己和魔妃之間的障礙是幻雷、梅麗莎父女,現在才明白,不隻有火王,還有水王,他此生注定與她無緣了。
藍薔薇進了維多利亞宮,再次把背包還給了歐米伽,是的,這一回她連包也不想要了。
“藍姑娘,你就留著吧,我好像看不住這東西……”
歐米伽十分糾結,他又巴不得藍薔薇一次次來找他。
“薇兒不想再為情所困了,哥哥保重,薇兒告辭——”
藍薔薇態度依然堅決,隻是她出了維多利亞宮也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維多利亞宮高樓林立,其中一棟頂級酒店是維多利亞的私宅,而現在它了男主人,那就是幻雷。
站在第八十八層豪華臥室的陽台,維多利亞舉著酒杯、吹著極夜冷風,黑色長裙裹住了幻雷——
“陛下,世界都變這樣了,你不管管?”
“管他呢!愛妃,朕現在有你就夠了——”
幻雷曾經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放縱,他甚至連皇帝都懶得當了。
維多利亞漸露詭笑傻瓜。
詭異極夜已經影響到了人間的方方麵麵,人們不敢出門,百業凋零。
莎卡酒館的生意反倒逆向火爆,因為醉生夢死的人太多了。
“客官,您的十壇上等酒、五斤秘製牛肉、兩隻肥嫩燒鵝,備齊了——”
店小二站在瑞克的酒桌旁,遲遲不肯離開。
瑞克喝完一壇酒,抬頭問他“怎麼,怕我付不起錢?”
“我是怕你暴飲暴食,你們兄弟平時坐一桌都喝不了這麼多的,上回連一壇都沒喝完,酒錢還是我墊的……”
店小二嘟囔起來,瑞克聽罷,從鎧甲儲藏室裡往外掏金幣,一疊又一疊“這些還我兄弟的酒錢,你再接著給我上最好的天堂酒,我不差錢。”
難得碰上守護者裡的土豪,店小二雖然開心卻也擔憂,他真不希望這位把自己灌倒。
果不其然,瑞克喝斷片了,不可思議的是他一點也沒浪費,把酒肉全乾光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瑞克人高馬大的,店裡幾個夥計都抬不動他,不一會兒,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酒館裡響起
“我來吧——”
身穿烈焰魔裙的心惠飄飄然進入瑞克的視線,她把瑞克帶到了二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