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來的時候是李老爺子,走的時候變成老李頭了,仿佛蒼老了十歲。
我看著冥獸消失的地麵。
本來想牽這玩意出來嚇唬人,沒想直接把這玩意用廢了。
我滿頭黑線,想起那兩個老客戶,一年來一次,七月十四半夜。
一個穿白袍,一個穿黑袍,沒有半點人氣。
每年都說好第二年來贖當,當金是一條人命。
每年的那晚,我爹都要徹夜跟他們要價還價,然後在帶來的本子上選了很久,勾了個連環殺人案通緝犯的名字。
基本隻要勾完,那個通緝犯第二天就落網了,判了死刑。
奇當不拒,贖當價百。
再過幾天就是七月十四,爸指定回不來。當物沒有了,莫家當鋪要百倍賠償給人家。
一條惡人命,要賠一百條惡人命。
隻要因我而死的惡人命就行,今天被那冥獸吞了滿打滿算十一二條。
還有八十幾條惡人命,我上哪去找呢……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掏出電話,打給白姐。
“了塵老道傷治好了沒有?”
白知艾興衝衝道
“莫三你可以啊,我外祖取消暗花了。”
我半點高興不起來
“白姐,這裡可是深山老林,治好了塵老道,麻煩來接我一下。”
電話那邊傳來了塵老道的聲音
“我正在輸液消炎,一時半刻怎麼能治好。落雲觀有車,你讓青鬆送你回城。”
掛了電話我走進三清殿,解開青鬆手腳上的繩索。
青鬆死死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裝死。
我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死了沒有?沒死滾起來開車。”
青鬆扯掉嘴裡白布,雙手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