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莊青翟,前大漢丞相,如今已告老,但因莊先生胸懷大才,太上皇不舍其頤養天年,便把莊先生拿回到身邊來用了。”
霍嬗適時開口,
一片嘩然聲。
莊青翟搖頭輕笑,
“公子謬讚了,老夫哪有什麼大才,若論大才那必是霍相,不過是陛下幫襯著老夫這把老骨頭,老夫也就陪著陛下便是了。”
嘴上如此說著,但誰都聽出莊青翟話語中隱隱的得意,受聖恩垂憐,臨到退休都不放走,那是何等偏愛啊!
江南富商範回因聽到前丞相,心中剛浮現出的些許失望,瞬間蕩然無存!
眾人紛紛行禮,
“草民見過莊先生!”
莊青翟身為丞相時沒什麼政績,除了一件事,和禦史張湯合夥弄出的白鹿幣,狠狠割了一波大韭菜,割得那是蕩氣回腸!
可為何在場的商人不知白鹿幣?
無他。
不夠格。
人家用白鹿幣割的是諸侯王,說難聽點,在場的大商大賈,連被收割的資格都沒有。
白鹿幣身為莊青翟的代表作,在曆史上都少有,開創了一種全新玩法。
諸侯王每年要向劉徹朝覲貢禮,劉徹“關心”諸侯王,生怕他們貢禮送到京城碎了,平添損失,就聽了張湯、莊青翟的建議,改貢禮為白鹿幣。
白鹿幣為特殊貨幣,隻能用白鹿皮製,天下的白鹿都養在長安外上林苑,也就是說,鑄幣權隻掌握在劉徹一人手中。
那白鹿幣的市值更是離譜,用白鹿幣和黃金對標,白鹿幣算什麼?也配和黃金比?可劉徹說能比,就是能比!
那諸侯王要怎麼上供呢,
說來也簡單,
從劉徹手裡用黃金購買白鹿幣(畢竟白鹿幣對標黃金是陛下說的,當然要用黃金買,劉徹自己也知道銖錢沒價值),然後再把從劉徹手裡買的白鹿幣,上供給劉徹。
劉徹因售賣白鹿幣獲得了無數黃金,更重要的是,他完成了白鹿幣流通的閉環,
白鹿幣由劉徹生產,最後又回到劉徹手裡。
此等割韭菜的手法,簡直是慘無人道。
劉徹都玩這麼花了,用貨幣收割黃金,可還是要說劉徹不懂經濟,
根源在於,
在古代,從來就沒有什麼經濟問題,任何經濟問題的實質都是政治問題,因何劉徹看起來這麼懂經濟,根源在於他懂政治。
莊青翟身為白鹿幣事件的第一白手套,此刻放在這,也很合時宜。
“都坐吧。”
莊青翟低頭泡茶,正眼都不搭他們一下。聽到莊先生讓他們坐,眾人卻不敢隨意坐,坐次排序講求規矩,就算是一家之中在餐桌上的座位都有講究,更何況是在這裡呢?
眾人隻知基礎的規矩,
除主位外,依次是東向坐,西向坐,西夾室南向坐,其餘坐次的案幾規製,逐級降低。
再往多說,他們就不敢僭越了,畢竟,京圈的規矩大得很!
見眾人立住不動,莊青翟微微皺眉,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這才算是富商進屋以來,莊青翟第一眼看他們,見富商們局促的樣子,莊青翟恍然,
笑道,
“你去幫著排排坐次吧。”
“是,莊先生。”
霍嬗起身,將眾人安置好都坐下後,能看到有幾人臉上隱隱還有不服氣的意味,莊青翟喚起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