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賭徒?”
“嘶~!”
“現在你還敢以賭徒稱呼他?”
醉花樓內許多人都認出了昔日的那個賭徒,有人依舊以往日的身份稱呼他,卻也有人驚掉下巴般望去,這可是宰了弑盟殿副殿主的狠人,還以賭徒稱呼他未免太過放肆,今時已非昔比。
“他怎麼又來了,是還要賭嗎?”也有許多賭徒見到他的身影蠢蠢欲動,他們不怕輸錢,就怕人賴賬,這位九境賭徒倒是出了名的好信譽,不仗著境界優勢欺人,輸多少當場結算,事後還不找麻煩,相當的闊氣。
“應該……不會吧!”也有人喃喃,知曉他今非昔比,再像往日與賭徒般有些不現實,而看到他直接跨越了賭徒,前往宛江的小樓閣也不免暗暗惋惜。
……
“楚先生!”
“裡麵請!”
“宛江姑娘已知道您的到來!”
“早已在裡麵等候多時!”
還是那位綠袍侍女,激動的上前迎來,如今她的身份也有輕微的提高,全是依仗這位貴人,在醉花樓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最初是誰接待的顧客,後續也將是她,全是因為給貴客一種熟悉感,不至於產生一絲絲的生疏。
楚詢輕輕頷首,對這位侍女也有印象,間隔數萬年再來這裡依舊如初臨般並不陌生,嘴角也不禁泛起一抹笑意,在綠袍侍女的引領下,來到小樓閣前。
青衣侍女,紅衣侍女更是翹首以盼,還未臨近便主動迎接款款行禮,真是和初見截然不同的態度,這是一種身份上的變遷,同樣楚詢也明白這些年宛江姑娘過的應該不錯,即便沒有續上花魁身份地位也是極高。
登上木梯,臨近充滿雅興的樓閣內,布局依舊如往日,而一襲白衣麵容精致的宛江也早早在那等候多時,見到楚詢時一雙明媚的眼睛泛起碧波蕩漾,擁有陣陣喜意,也欠身行禮道“宛江有禮了!”
楚詢頷首,看著自己熟悉的位置已備好茶水與一壺醉花釀,心情總不自覺愉悅起來,這種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安置好的感覺,很舒服,自然而然的落座,先抿了一口芳香的茶水,留有唇舌之間而不散,回味少許後,也道“宛江姑娘近日如何?”
“托先生的福,醉花樓雖撤掉了花魁卻依舊保留了往日的格局與地位,並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前來聽琴,即便是比起花魁身份時亦不遑多讓!”宛江慶幸。
楚詢也輕輕點頭,醉花樓十大花魁每個都有自己所擅長的,並且背後也有人撐著,與之相比宛江便有些單薄了,若是自己執意支撐未必沒有花魁身份,但隨著自己閉關消失,醉花樓在權衡利弊後仍是選擇放棄了。
畢竟哪位新興起的琴道花魁,本身便琴藝不俗,雖比宛江略微遜色,但勝在獲得出去,自會有幾位九境撐腰,其中還有一位九境後期,如此頂替宛江也理所應當,而保留宛江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是看在自己身上。
這點宛江自然也懂,並且她很慶幸結識了這位大人物的垂青,有先前的九境賭徒聞名與混亂城,又一鳴驚人的斬了巫鄖歧,還是一怒為紅顏,自是一番熱絡話題,導致她雖去了花魁身份,前來聽琴者依舊諸多。
“先生要聽什麼,宛江皆可彈奏!”宛江溫婉而明亮的望去。
“《七情六欲琴》!”楚詢抿口醉花釀道。
“好!”
錚錚~!
一縷琴音響起,依舊是熟悉的韻味,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了微笑,而守在一旁的青衣紅衣侍女對視一眼也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才子配佳人,此情此景不美觀嗎,有先生品茗聽琴,有女子端坐撫琴。
這短暫片刻,安靜且靜謐,令人沉迷其中,而有路過小樓閣的人聽到琴音的響徹先是愣了愣,而後忍不住低語道“咦!宛江姑娘不是近日沒有舉辦琴藝小聚嗎,怎麼小樓閣內又有琴音響徹!”
卻有人想到了什麼,不由神色古怪的望去,又感慨道“當日他殺了巫鄖歧後便消失了,若是多逗留一陣怕是花魁之位有機會保住。”
“那也僅僅是有機會,混亂城大人物那麼多,花魁位置就隻有十位,哪裡是你們看似的那麼輕鬆,不過宛江也算因禍得福了,雖丟失了花魁的身份,地位與資源卻依舊保住,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竊竊私語不斷,而議論更是諸多,而在樓閣當中的楚詢品著醉花釀沉溺在其中,從琴藝中能明顯感受到宛江姑娘的心境,與之前的為彈琴而彈琴明顯不同,似是看穿而放下,已在順其自然,心境變得很是淡然。
而撫起琴來也更加的溝通靈魂,連他都在意動,隻覺得對方的琴道之高更進一步,也暗暗道“能有人慕名而來是小事,但能穩穩的保住位置,還是靠自身本事啊!”
錚~!
琴音悠揚。
徐徐響徹。
楚詢亦是不疾不徐的聽著,心境隨著琴音也被勾連而起,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往事與近事,那《九塵經》的感悟,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如今又被牽連而起,觸動了內心的靈魂深處,那第五重天也在悄無聲息中突破。
……
一曲琴後。
久久不能自拔。
仍沉溺在突破當中,宛江姑娘也不曾去打擾,而是滿眼笑意的看著哪個懶散半躺的青衫男子,微閉雙眸,五官俊朗,即便是小小的樓閣又有一人到來時都不曾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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