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傳來了護士不明意味的眼神,還有哦嗬嗬嗬嗬的我懂得的內涵笑聲。
躲在走廊處的沈知心,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奚南弦和魏塵風提著水果籃過來的時候,病房內已經重新布置好。
隻見裡麵原有的兩張床換成了一張大床,空間顯得更加寬闊,傅承景正靠在床上,麵前擺放著一台電腦,在遠程辦公。
奚南弦見傅承景狀態不錯,“老大這臉色不錯啊,看來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當然了,搞不好,老大在研究采陰補陽的法子,不然怎麼恢複的那麼快?”
傅承景合上電腦,眼神帶著幾分壓迫。
“知心臉皮薄,等會彆在她麵前開這種玩笑!”
奚南弦和魏塵風麵麵相覷,隨後聳了聳肩。
“不是吧,我們兄弟之間,也要這麼拘謹?嫂子呢?怎麼沒見她人?”
“剛被醫生帶去檢查。”
雖然很多檢查項目,醫護人員會直接到病房進行,但涉及到大的儀器檢查項目,都要沈知心親自過去才能進行。
“倒是長進了,知道叫嫂子。”傅承景薄唇一抿,臉上的線條較剛才柔和了一點。
“我還不是看她這次夠有種,為了守住清白,硬是從樓上跳了下來。”奚南弦道。
“那還不是老大有本事,再怎麼倔的野馬都能馴服,我保證再過一兩個月,準保嫂子對老大服服帖帖的,女人嘛,誰能抵抗的了老大的魅力?”魏塵風道。
如此馬屁之言,倒是出乎意外地拍的傅承景有些受用。
“不過老大,這次我調查沈家和宋易安的時候,發現有新情況。”奚南弦道。
“哦?”傅承景倒是不意外,目光平靜無波,語氣也雲淡風輕。
“沈家之所以這次把大嫂騙回去,一是想脅迫她從老大這要錢,另一方麵,我調查到,在二十年前,大嫂的母親臨死之前立下了遺囑,給大嫂留下了五千萬的遺產。這次他們就是打這五千萬的主意。”奚南弦道。
“二十年前的五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大嫂的母親家不會是什麼響當當的大家族吧?”
魏塵風也感到很驚訝,畢竟他們一直以為沈知心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老大,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還是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奚南弦不解道。
“南弦,這次你幫忙調查,也出了力,但知心的事,彆再繼續深挖下去了。這件事,我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
傅承景臉色嚴肅,全然沒了剛才的溫和,仿佛這件事就是一個禁忌!
奚南弦本能地認為,這裡麵一定有什麼不得讓外人了解的秘密,這個秘密跟沈知心有著很直接的關係,但是老大不準他再調查了,他再好奇都必須得聽著。
“您放心,老大,沒有你的允許,我也不敢插手你的家務事。”奚南弦悻悻道。
“說來也奇怪,這次嫂子送醫的時候,狀態其實挺不好的,怎麼老大進了重症監護室沒一會,嫂子的狀態就大為改觀。”
“當然是老大命硬,罩著嫂子了,老大駕到,鬼神立散!”奚南弦道。
傅承景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道暗淡,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通過等價交換來的。
他並沒有忘了。
他發誓過,會將選擇權交給沈知心,給她自由的權利時,她還會選擇留在他身邊嗎?
沈知心就像一個精靈,沒心沒肺地活在大自然。
而他的禁錮,於她無疑是牢籠般的存在,儘管她最近的表現跟以前比,大為好轉。
然而,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小心翼翼,和一種他還未探明的陌生情緒。
饒是傅承景,也不敢斷定,沈知心會做出什麼選擇。
她像風,隨時可以在和煦和猛烈之間切換,沒有人能夠完全把握她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