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漆黑,他心裡明白,她的心裡擱了事。
擱了一件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事,這件事,她在有意瞞著他。
“你說啊!你會不會一直陪我!你怎麼不說話?”她發脾氣的捶打他的胸口。
然而小手高高揚起,卻又低低地輕輕地捶打著,像被棉花砸了一樣。
傅承景驀地攫住她的小手,“知心,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隻是低低地嗚咽著,哭泣著。
那天,在傅家,傅承景不願對著生日蛋糕許願,她便對著蠟燭許了願。
她希望傅承景好好活著,長命百歲,事事順遂。
老人說了,心誠則靈,一次許願隻能許一件事,她沒有貪心,她的願望裡沒有他們。
想讓他活著,是沈知心最大的願望。
為此,她可以受任何委屈,哪怕,未來有一天,傅承景不喜歡她了。
可是,現在她好後悔,我想收回那句話,她死也不想那樣的事發生。
“乖,慢慢說,說給我聽,嗯?”他撫平她的背,讓她一點點說出心裡所懼。
她隻一個勁地搖頭,身體都在忍不住地顫抖,咬緊著牙關。
“傅承景,你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會陪著我的吧?是不是?我要的隻是你的一個答複,僅此而已。”她害怕地道。
他身上的傷痕讓她懼怕,她怕夢中的情景會再次出現。
男人攥住她的手貼在他滾燙的胸口,“知心,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我想什麼,怎麼對你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他說話時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廊,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重疊在一起。
他說的沒錯,他一直對她很好,無論她做什麼事,他都包容著她。
甚至他死後,都交代了家裡的人和屬下,不能動她分毫,這是他唯一的遺願。
“那”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你喜歡我嗎?”
她昂起頭,等待他的回應,她最近越來越主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時候在害怕什麼,總怕現在所得到的一切,終有一天會化為泡沫。
眼下,她想拋開一切,不想以前,不慮以後,隻想確定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喜歡她,愛著她,因為愛她,才會願意這麼護著她,忍著她的小性子、小脾氣。
他眸深似海,就這麼犀利地盯著她。
“光是這句話,你都問了幾次了?”男人忍不住想扶額。
“嗚嗚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你每次都不回應我,你過分!”她哭著哭著,下一秒,居然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裡。
傅承景開始覺得不對勁,伸手貼了帖她的額,滾燙的溫度讓他的薄唇抿了起來,眉頭也蹙成了一個川字。
一開始他就不該由著她胡鬨,若是睡前吃藥了,絕對不會燒得這麼厲害。
她臉上一陣潮紅,歪在他的懷裡,身上燙得跟個火爐似的,怪不得情緒不對勁,還做噩夢,偏偏此刻她雙手還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腰身,眼淚蹭在他的浴袍上。
傅承景拿了體溫計,給她量了量體溫,居然發燒到了39度!
他立刻臉色緊張地打電話給前台,讓酒店叫一名醫生過來,順便備點藥。
醫生剛過來看完,說是淋雨導致的著涼發燒,給開了點藥,放了點冰袋在這,就走了。
在國外,感冒發燒根本就是小病,讓患者自己扛著。
傅承景氣的直罵庸醫!
沈知心是傅承景的寶貝疙瘩,她隨便一個頭疼腦熱,他都恨不得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去。
“唔傅承景,我好難受!”她在睡夢中難受地呢喃。
“慣得你這個臭脾氣,自己作的!”
他用著最惡狠狠的語氣,卻輕柔地將冰袋放在了她的額上,雙手握住她的小手,看著她難受,他的心臟莫名地被揪痛著!
特麼的他自己快死的那次,都沒這麼難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