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閣
唐誌鵬轉頭看向白鬱,神色激動,“白前輩,你看他怎麼樣?”
白鬱的目光在君九安腰間的合歡鈴之上一掃而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然是極好的。”
“歡喜宗的修士,修的就是雙修之道,自然不會心生排斥。”
“最難的‘心甘情願’這一項算是滿足了。”
“而且,以他區區凡人之軀,定然看不出洐霄的情況。”
“歡喜宗算不上什麼正道,走強行采補路子的邪修比比皆是,霄兒跟他,也不算傷及無辜。”唐誌鵬自言自語道。
白鬱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接話。
以兩人的修為,自然看得出床上之人元陽未泄,並沒有采補過任何人,唐誌鵬有此一說,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減少心中的負罪感罷了。
“歡喜宗所在的炎陽郡,距離咱們雲山郡可不近呐。”
“也不知他是如何過來的,又經曆了什麼,竟弄得如此落魄。”
白鬱給床上的君九安檢查了一番,探查出君九安是被餓暈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憐憫。
從儲物袋之中取出兩個丹瓶,依次給君九安喂了一顆辟穀丹,一顆療傷丹下去。
擔心對方凡人之軀受不住藥力,還特地散去了丹藥之中九成的靈氣。
之後,白鬱和唐誌鵬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退出了客房。
唐誌鵬心中煩悶,取出一壺靈酒與白鬱坐在院中共飲。
說是共飲,實則兩人心中都有事,並沒人說話。
唐誌鵬更是滿腹愁思,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裡灌。
過了許久,唐誌鵬開口了,問出了他心中想要知道,又不想知道的問題,“白前輩,若是將霄兒體內的毒轉移到那孩子的體內,他會如何?”
白鬱“代洐霄受魅毒毒發之苦。”
唐誌鵬仰頭灌了一口酒,繼續開口,“若是那孩子毒發,霄兒可否與之雙修,替他減輕痛苦?”
“那毒,可還會再次轉移回霄兒的體內?”
白鬱搖了搖頭,淺抿了一口杯中靈酒,幽幽開口“魅毒被種入修士體內之後,隻能再次轉移一次。”
“換句話說,洐霄隻有一次機會。”
“若是一次不成,便再也無法擺脫此毒。”
“魅毒轉移至受體體內之後,毒性會加倍,那孩子,唉,若是那孩子能活下來,你們且好好待人家吧。”
“說不定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才剛從歡喜宗逃出來。”最後這一句,白鬱沒有明說,唐誌鵬又哪裡會想不到,心中不由更加糾結了。
他想要清除唐洐霄體內的魅毒不假,可,真讓他累及無辜,他的心裡卻始終下不了決心。
唐誌鵬再次仰頭灌了一杯酒,神色凝重的開口,“白前輩,我去一趟歡喜宗那邊抓一個邪修回來,洐霄的毒,最多還可以撐多久?”
白鬱搖了搖頭,歎息道“來不及了。”
“洐霄若是不及時疏解,隻靠藥物最多還能壓製一個月。”
“從這裡過去歡喜宗,往返一趟最少兩個月的時間,這還不算你抓獲邪修的時間。”
唐誌鵬聞言,深深閉了閉眼,再次一口一杯灌起了酒。
白鬱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君九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豎著耳朵留意著屋外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