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帝都,朝歌皇城。
絲竹弦樂彰奢靡,曼妙歌舞頌太平。
恢宏的宮闕華美,處處皆金碧輝煌。
但在這充斥著帝室威嚴的宮闕當中,往來不絕的卻不是文武群臣、朝堂百官,而是衣衫襤褸的宮娥侍女,白晃晃閃得薑承乾眼花繚亂。
甚至有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若隱若現,好似方便此中帝者,隨時隨地來了興致便可躍馬揚鞭一般。
紂王的驕奢銀逸和奢靡無度,由此可見一斑。
“瑪德!不愧是傳說中的紂王,真踏馬會玩。”
薑承乾漫步其中,大飽眼福,“當初我當大秦帝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玩呢?”
正史上的帝辛,力可扛柱,英武勇猛,威加四海,鞭撻八荒,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若非想要鼎革製度,大搞超前版本的中央集權,試圖成為始皇帝嬴政的前輩,也不會眾叛親離,落得個“桀紂之君”的千古罵名。
當然啦,按照殷商本身的血腥祭祀和奴隸製度來說,就算帝辛成功搞成了集權,黎民百姓的日子也不會變得好過。
而在封神演義的背景下,紂王前期也算是英明神武,仰賴著聞太師和比乾等忠臣,將殷商治理得井井有條。
若非淪為封神背景板和神仙殺劫的戰場,導致他被聖人算計,沉淪於美色陷阱,被軒轅墳三妖迷惑,紂王也不至於喪儘八百年的殷商國運。
但是此界的紂王,卻沒有任何可以洗的借口,完全就是純野生、純畜牲的暴虐之君。
他的整個帝王生涯,可以用所能想象的、任何針對君王的負麵詞彙來形容。
橫征暴斂,殘暴虐民,驕奢銀逸,荒銀無度。
酒池肉林,炮烙噬盆,高築鹿台,大興土木,剖腹驗子,這些駭人聽聞的抽象操作,完全沒有任何人慫恿,全踏馬是紂王自己乾的。
紂王的累累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哪怕用儘所有能夠想象的負麵詞彙,都難以形容他的抽象惡劣、昏庸無道、殘忍暴虐。
如此泯滅人性的混賬東西,薑承乾願稱之為紂牲、畜辛!
所以,當薑承乾在龍德殿中見到紂王的時候,卻是連虛與委蛇的心情都沒有,隻是隨意一拱手,淡淡道“大王之疾在骨髓,藥石難醫也!”
這話一出,紂王頓時麵色陰沉,看向薑承乾的眼神更是充滿了不善。
他自問對“伯邑考”還算不錯,素來恩寵有加,甚至都沒在酒池肉林接見於他,而是以正兒八經的諸侯覲見禮儀,接待了這位西岐世子。
要知道,就算是朝堂公卿,乃至於八百諸侯,都沒幾個可以享受這份禮遇。
就連皇叔比乾都時常因為被紂王“輕慢”而羞憤欲絕。
唯有東西南北四大伯侯,才配讓紂王如此正式地對待。
但是這個豎子,竟然如此不識相,這般給臉不要臉?
你踏馬一個質子,也想玩“犯顏直諫”的把戲?
與此同時,薑承乾卻是昂首挺胸,坦坦蕩蕩地直接與紂王對視。
隻見在那上首的帝座上,並排坐著紂王和妲己這對帝後。
紂王天庭飽滿,身軀雄壯,不怒自威的麵容,儘顯王者威儀。
妲己則是千嬌百媚,明眸皓齒,精致絕美的麵容,真是絕世妖嬈。
如果隻看麵相皮囊,紂王確實算得上是皇者風采。
但是驢屎蛋子表麵光,這頭牲口除了皮囊,就沒有一處像人的地方。
尤其是渾身毫不遮掩的森森魔氣,簡直就是蓋世大魔,哪裡有半點人皇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