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靈兒早就睡下了,唯有莫大娘一直掌燈等候。
她害怕莫大伯鬼混去了。
她自覺沒能生下兒子,心中有些害怕莫大伯會拋棄她,雖然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家女兒帶來的,但是她依然覺得,這個家中,莫大伯最大。
莫大伯晃晃悠悠的回來,看到莫大娘還亮著燈,不由得大罵起來。
“你這賤婦,是不是覺得油燈不花錢?我這麼費勁心力的掙錢,你卻在後麵給我拖後腿,怪不得今晚一直輸,原來是你在這裡點油燈,讓我滑了下來,你這個賤人,該打!”
莫大伯本來就心不順,現在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發泄罷了。
然而,他的發泄,卻是莫大娘的不幸,莫大娘還啥事不知道呢,龐大的拳頭就落了下來,給她一頓好打。
最後,莫大伯拍了拍手,去樓上歇息了,但莫大娘就滿身傷痕的躺在地上小聲的哭泣。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痛。
等稍微好一點後,莫大娘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委屈,悄悄地推開了自家女兒的大門,本以為要費一點功夫的莫大娘,竟然發現門沒鎖。
平日裡女兒睡覺都要鎖門,今天難不成忘了?
莫大娘往床上看去,然而卻並未發現莫靈兒。
莫大娘不知道莫靈兒去哪兒了,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她不想去莫大伯那裡睡了,索性就爬上了女兒的床,然後一邊流淚,一邊睡去了。
單等到第二天早上,莫大娘早早就醒了,直到現在,莫大娘才回過勁來,自家女兒一晚上不在到底是去哪裡了?
就在莫大娘坐起來準備下床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憑空躺在了床上,莫大娘的腿剛好被壓住。
“鬼呀——”
莫大娘剛叫了一聲,忽然發現,原來是自家女兒,她的瞳孔不由得瞪大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自家女兒是妖怪?
莫靈兒也是眉頭一皺,感覺到了硌在腰下的硬物,然後就看到了莫大娘。
“……”
該死,昨天晚上難不成忘記鎖門了?
“行了,彆叫了,我就是莫靈兒,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是福仙轉世,我覺醒了記憶,自然也解封了一些福仙力量。
彆說我了,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上身上這麼多傷?娘這樣還怎麼推銷咱家的胭脂?到底是誰?娘,你說出來,我弄死他。”
莫靈兒眼中怒火叢生,相對於莫大伯,莫靈兒對於莫大娘還是有一絲母子情的,隻要不跟自己利益犯衝,莫靈兒是一定會對莫大娘好的。
“我的女兒啊——”
莫大娘頓時哭了起來,然後索性將昨夜的事情都說了個明白。
她其實也沒想過要莫靈兒幫自己,她不過是想找個宣泄的口子罷了,就是想跟人哭訴一下自己那悲慘的遭遇。
“什麼?我爹竟然打了你?而且,他半夜才回來,是因為賭博去了?該死,該死,這家夥真該死,他有多少錢夠賭的,而且,那錢都是我掙來了,他憑什麼拿去賭,該死的,我一定要找人揍他一頓,將他的腿給打折,我看他還怎麼去賭……”
莫靈兒是怒火中燒。
“靈兒,不可呀,他是你爹,你怎麼能找人打他,那是大不敬大不孝啊,若是讓人知道了,你要被浸豬籠的。”
“娘,我先是福仙再是他女兒,而且,我是從娘的肚子裡出來的,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不就是貢獻了三兩肉嘛,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人去將他的那物打壞,也省得娘你一直擔心我爹養外室。
娘,你的思想該變一變了,現在是女兒的東西在養著爹和娘,我爹應該聽咱們母子的,若是不聽,咱們完全可以不要他,讓他去要飯吃。
而且,女兒是福仙,身份尊貴的很,能生了我的娘,也是有福報之人,憑什麼要被這麼個家夥毆打?他就是那個小賤種指來欺辱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也該反抗了,要不然,娘你會被打死的。
而且,那老家夥已經染上賭癮了,這東西一旦沾上,基本不可能祛除,咱們就是有再多錢,也不夠他賭的啊,娘,你見過哪個賭博的,最後不是賣妻賣女,難不成,娘你以後也想被賣到風塵場所去?去讓那些個娶不上媳婦的醜陋老漢肆意欺辱?”
“不,不要說了,娘聽你的,娘什麼都聽你的,可是你爹人高馬大的,咱們兩個女人家的如何是對手?”
莫大娘被莫靈兒這一番話直接給嚇了個半死,索性,便同意了莫靈兒的提議。
莫靈兒有一點說進了莫大娘的心裡,那就是福仙是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莫大伯不供著自己也就罷了,反倒無緣無故的對她拳腳相向,既然如此,那她也要反擊了。
“誰說咱們要自己動手了,女兒會找人的,保管給老家夥一個難忘的記憶。到時候娘你什麼都彆說,他要是再敢打你,你就打回去,難不成一個斷了三條腿的殘廢,還能逃出咱們母子倆的手中?
到時候娘可以做足賢妻模樣,日後女兒功成名就。除了能給娘申請誥命,甚至還能申請賢妻牌坊呢,到時候讓娘在萬寧縣青史留名。”
王朝曆史雖然一般不會記錄,但縣誌什麼的,是一定會記錄下來這件事的。
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莫靈兒的話,讓莫大娘有了無限的遐想,本來還有些害怕的她也不害怕了,索性就都聽自家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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