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吾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
畫芷麵無表情地坐下。
大殿裡麵氣氛明顯有些凝重。
鎮北王的事情大家基本都已知道,經過一夜的發酵,許多人都憋著,要在朝會上麵爆發。
“有本啟奏,無本……”
女官小蘭剛剛開口。
就見有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臣有本奏。”
畫芷抬起眼皮,看到是禮部尚書周頤,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論什麼鬨心的事情,這周頤總是衝在最前方。
之前鎮北王要求朝廷派欽差大臣去北穀關鼓舞士氣,就是這周頤跳出來,說要讓李清玄去的,畫芷對他早就心有不滿了。
“周卿,不知有什麼事情啊?”
心中雖已生氣,但表麵之上卻還看不出來什麼,這就是帝王心術。
“陛下,臣聽聞鎮北王被抓,鎮北王乃國之柱石,欽差大人仗著有陛下的寵愛,就肆意妄為,臣請求陛下下旨釋放鎮北王,嚴懲幽王李清玄。”
畫芷愣了一下,繼而眼中閃過凜冽的寒光。
鎮北王擁兵自重,不把朝廷放在眼裡,而李清玄撥亂反正,清除毒瘤,何罪之有?
“周大人,據本相所知,幽王李清玄已經查出鎮北王林諾貪贓枉法的證據,才將他拿下,乃是為朝廷鋤奸。”
袁廣冷冷的開口。
之前女帝召見他和薛剛,已經麵授機宜。
更何況他和李清玄的關係,於公於私,都不可能讓彆人往李清玄身上潑臟水。
麵對自己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卻絲毫不懼,立刻回懟道“鎮北王戰功赫赫,分明是李清玄捏造證據。”
“袁廣,你身為當朝右相,因為和李清玄私交好,便出言袒護,對得起陛下對你的培養嗎?”
“陛下,臣請求廢除袁廣右相之位。”
這周頤膽子不可謂不大,竟然像瘋狗一樣,連袁廣都要拉下水。
“袁廣作為右相,這麼偏袒李清玄確實有些過了。”
“鎮北王的戰功世人皆知,怎麼可能貪贓枉法,那李清玄剛剛得勢,便如此胡作非為,全是因為陛下給他撐腰。”
“男色誤國,男色誤國啊!我大夏若長此以往下去,國將不國。”
…
無數大臣議論紛紛。
矛頭指向李清玄,甚至指向畫芷本人。
見狀,畫芷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麵。
“都給朕閉嘴!”
畫芷發威,頓時大殿裡安靜下來。
薛剛目光掃過剛才出言的眾人,默默記在心裡。
這些人顯然是商量好的共同進退,甚至不惜激怒皇帝。
畫芷淡淡的望向周頤。
“你是說鎮北王無罪,幽王在陷害忠良了?”
聲音平靜,但誰都能聽出其中夾雜的怒火。
周頤有些慌亂,但還是嘴硬道“當然。”
“好,周大人既然這麼說,那若鎮北王真的是冤枉的,朕給你加官進爵,如果鎮北王罪證確鑿,你汙蔑親王,朕夷你三族。”
畫芷的話讓周頤渾身冰冷。
這話出口,眾臣震恐。
皇帝動殺機了。
這個時候誰敢多言,那就是找死。
就算真的能扳倒李清玄,救了鎮北王,但被陛下記恨,那還能有活路?
周頤臉上滑落一絲冷汗,畫芷對李清玄的袒護超出了他的預料。
“臣……”
他張了張嘴,沒敢出口,隻是目光悄悄的望向朝臣當中的一名中年人。
楊恭,楊家家主。
他在朝廷裡的職位是吏部侍郎,僅僅是三品官員,滿朝文武比他品級高的,兩把手都數不過來。
但誰都知道,他的上司吏部尚書不過是個傀儡,整個吏部都是由他說了算。
滿朝文武,三分之一儘是他的門生。
說到底,周頤不過是楊恭手中的一杆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