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來的又快又準,可謂是聲到劍到。雙清反應也算是極快,當聽到劍刃破空聲時,便已縮手閃身疾退。
但對方明顯技高一著,看著長劍去力已儘,但是對方卻借著身體前衝的慣性,手腕一抖,身體前傾,長劍又向前刺出三寸。
雖然隻是小小的三寸距離,卻令雙清感受到一股一往無前的淩厲氣勢。不由愣了一瞬。
對方來得太快,又是出其不意突然出手,雙清又是倉促應戰,便失了先機。
對方顯然是個劍道高手,趁著雙清這一愣神的瞬間,原本刺向她手腕的長劍,突然轉向,帶著一聲淩厲的銳嘯,疾刺向她的咽喉。
雙清正值舊力已逝,新力未生之時,她本來就失了先機,此時想要反擊躲避,卻已不及。眼看著長劍即將刺中雙清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影如一縷清風般閃過,一隻纖纖素手驀然伸出,曲指向劍刃無鋒處彈出。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隻聽到錚的一聲輕響,那勢不可擋的長劍,硬生生的被彈偏了二寸,以毫厘之差,擦著雙清的脖子掠過,在雙清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出手彈偏長劍的正是雙英。
這一切說來話長,從雙清遇襲,到雙英解圍,也不過轉眼間事。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眾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她原本是一直在冷眼旁觀,可是當那道喝叱聲響起之前,她便已經發現有人靠近,而且來人腳步聲輕盈迅捷,一聽就知道是內外雙修的好手。雙英心中正在疑惑來者身份,那人便已經隔著低矮破爛的院牆,向雙清出手。
此時,雙英麵罩寒霜,聲音冰冷道“來者何人?我姐妹與閣下有什麼仇怨?何以對舍妹下如此殺手?”
雙清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逼的如此狼狽憋屈,甚至還受到了輕傷,此時亦是怒火升騰,言辭間也是極不客氣“無膽鼠輩!有膽偷襲,卻無膽見人麼?還不快點現身,與本姑娘大戰三百回合?”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個清朗爽快的男子聲音,從小院外麵傳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居然以如此狠毒手段折磨於人,還敢說我們兄弟是鼠輩!如不是念著你們是女兒家,剛才那一劍,可就不是僅僅劃破皮肉,以示警戒了!”
隨著聲音腳步漸近,四名服色不同,服飾卻是一致的男子從院牆缺口處魚貫而入。
他們風塵仆仆,卻精神奕奕,滿臉正氣,氣宇軒昂的大步走了進來。
雙英姐妹正欲發怒,卻聽到四人一聲驚咦,姐妹二人正在奇怪,又聽到身後殷利亨一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驚喜與意外“二哥?三哥?四哥?!七弟?!你們,你們怎麼都來了?大哥呢?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他一邊笑著,激動之下,卻忍不住淚流滿麵的奔向那四名男子。
對麵一名手提長劍,身材魁梧的黑衣年輕漢子,一聲欣喜大叫“六哥!四哥說的不錯,果然是你!”快步奔跑到殷利亨身邊,毫不猶豫的扔掉了手中的長劍,一把抱住了殷利亨雙肩,激動之下,卻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大聲笑道“六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們可想死你了!你可知道,你失蹤這半年,我們找你找的好苦,三哥四哥一直對你的失蹤耿耿於懷,自責不已。這半年你到底去了哪裡?我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眾兄弟一直都好擔心你,生怕你和五哥一樣,遇到什麼危險。”他一邊說話一邊流淚,又哭又笑,又是歡喜,又是悲傷。
其餘三人也奔了過來,圍著殷利亨,勾肩搭背,一個個親熱的叫著六弟,不停的噓寒問暖,大家忍不住緊緊相擁,喜極而泣。
此時,看到這一幕的雙英姐妹才心中恍然大悟敢情是殷六弟的兄弟們,武當諸俠到了。既然是武當諸俠,劍術如此精妙淩厲,打的雙清幾乎無法還手,那也就沒有什麼奇怪了。
此刻看到那黑衣男子提著長劍進來,適才出手突襲雙清的,想來就是他了。隻是不知,他是武當諸俠中的哪一位?
雙清低聲道“姐姐,他應該是莫穀聲莫七俠。”
雙英一愣,低聲問道“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和他認識?”
雙清低聲笑道“姐姐,你傻呀?我幾乎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都不認識,我又怎麼會認識他?隻是你沒看到,他也叫殷六哥為六哥麼?那他不是莫七俠,又是何人?”
雙英一怔,隨即恍然,忍不住抿嘴輕笑,心中原本的氣惱與憤怒,也因為知道了,對方原來是翠山哥哥的兄弟,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心中一陣莫名的欣喜與難過。
此時,一直旁觀的袁老爺子也是高興的急步上前,對武當諸俠抱拳一禮“張四俠好,莫七俠好。我老頭子見過二位。”
旁邊段致遠也興奮的上前抱拳一禮“晚生大理段致遠,見過武當諸位大俠。還請諸位多多關照!”
一旁的胡遠東也甚是激動,腳步動了一下,想要上前,可是想到自己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隧又打消了念頭,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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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二人之言,原本緊緊擁抱的眾兄弟,頓時依依不舍的放開對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紅著眼抱拳還了一禮“段先生,老爺子好。武當俞二,俞三,張四,莫七有禮。”
雙英姐妹見到眾人互相放開見禮,便也走了過來,雙雙蹲身行了個萬福禮“小女子昝雙英,昝雙清見過武當派諸位哥哥。祝諸位哥哥萬福金安!眾兄弟早日團聚。”
武當派眾兄弟中,七俠莫穀聲性格最為直爽,他對雙英一指彈偏他的長劍,一直耿耿於懷,又對雙清出手狠毒甚是不爽,見到她們行禮,便閃身避開,口氣淡淡的道“不必多禮,二位姑娘大禮,在下受不起。適才姑娘以一根手指,彈開在下手中長劍,在下不才,在門中入門較晚,那是在下姿質魯鈍,學藝不精,非是武當派功夫不行。現在不揣冒昧,在下想請姑娘賜教一二,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殷利亨聽到莫穀聲要挑戰昝雙英,頓時嚇了一跳,這二位無論誰傷了誰,他都無法向五哥交代。
當下馬上搶上前來,攔在二人中間,一臉著急擔心之色“不行。不行!你們二人可打不得!無論你們誰傷了誰,我們都會過意不去。況且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