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剛剛幫殷利亨脫去上衣,眾人便忍不住齊齊失聲低呼“啊?!怎麼會這樣?!六弟(六哥)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納蘭容情聽到俞蓮舟諸人驚怒失聲,也是忍不住好奇的轉頭看去,目光所到之處,也是失色驚呼出聲“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殷利亨雖然在昏迷沉睡之中,臉上都忍不住的布滿了細密的汗水,一雙劍眉都因為劇烈的痛苦,而緊緊的擰巴在了一起。而他的前胸後背,肩膀胳膊上,到處都布滿了猙獰可怖的疤痕。真的是傷痕密布,體無完膚!
有刀劍傷口,也有鞭子擊打的,最為恐怖的,是他胸口至小腹的一大片傷痕,似乎是被一個巨大的重物,反複硬生生的砸破碾碎了,胸口及小腹處的所有骨頭與皮肉,後來又不知道用什麼詭異的手段縫補接續上了。
此時,那些猙獰的、恐怖的疤痕,都隱隱的裂開了一條條淡淡的裂縫,一抹淡淡的、帶著一絲絲甜香與黑色的血絲,慢慢的從裂縫中滲透了出來。使得殷利亨渾身上下,便似被血色水墨蘊染的水墨畫一般,充滿了一股帶著濃鬱血腥味的詭異氣息,給人一種邪異、蒼涼的恐怖感覺。
武當派諸人又是憤怒,又是難過,還有濃濃的擔心心疼。
此時,俞蓮舟兄弟諸人擔心的走近一步,緊緊的圍繞著馬車,站成了一圈。又是心疼,又是期待的望著雙清,心中滿懷忐忑不安的問道“雙清妹子,六弟他”
雙清不答,隻是臉色凝重的,從懷中取出一方紫色的繡花手帕,然後又拿出來一個淡綠色的小瓷瓶,拔掉瓶蓋,將瓶中的液體倒在手帕上,然後用手帕輕輕的、仔細的,擦拭起了殷利亨身上的傷口。
說也神奇,隨著雙清的手帕緩緩的擦過,殷利亨身上的傷口,竟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愈合了。同時也不再流血。
俞蓮舟兄弟正在驚喜訝異之時,雙清又拿起放在旁邊的藥膏,用她那青蔥般的纖纖玉手,挑起那粉色的藥膏,一臉鄭重的,緩慢又仔細的,塗滿了殷利亨遍體鱗傷的全身傷口上。
隨著雙清的認真而緩慢的動作,殷利亨原本因為劇烈的痛苦,而緊緊皺起來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來。
俞蓮舟兄弟見狀,原本難過緊張糾結的心,也終於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他們兄弟看著雙清為了他們的兄弟,儘心儘力的治療,想到初次見麵時,對雙清姐妹的不屑與謾罵,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難受,便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到底是甜還是鹹。
又過了一會兒,雙清終於將藥膏塗抹完畢。
俞岱嚴率先踏上一步,對雙清抱拳躬身行了一禮,滿臉歉意,又感激的說道“雙清妹子,你們姐妹對我們武當派,眾位兄弟們的大恩大德,我俞岱嚴沒齒難忘!之前,我們兄弟,對兩位姑娘多有冒犯、誤會,在這裡,在下鄭重的向兩位姑娘道歉!懇請兩位姑娘,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兄弟!”
俞蓮舟、張鬆溪也趕緊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行了一禮,異口同聲的道“懇請姑娘,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兄弟!”
雙清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莫穀聲踏上一步,哈哈一笑,大聲道“二哥,三哥,四哥,你們也忒見外了!雙清姐姐,哪裡有那麼小氣?眾位哥哥,你們也忒小瞧了雙清姐姐她們了!但凡她們倆對我們兄弟有半點不滿與責怪之意,早就對我們不管不顧,哪裡還會有今日雙英姐姐被擄,不知下落之事?而且,雙清姐姐她們姐妹情深義重,若不是牽掛擔心六哥生死安危,雙清姐姐早就撇下我們,去救雙英姐姐去了。你們現在說這些話,完全是沒有把她們姐妹當自己人!難道,二哥你們,就不怕寒了雙清姐姐的心?!”
他越說越是激動,已經是情難自己。
俞蓮舟兄弟們一愣,仔細想來,確實是這樣,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俞蓮舟滿臉愧疚的低聲道“七弟說的極是!是愚兄愚昧!目光淺薄,沒有體會雙清妹子的一番心意。愚兄受教了!”
說到這裡,俞蓮舟不禁詫異的道“咦?七弟,你一向不善言辭,平時我們便是隨便問你一句話,你都要臉色紅上半天,才能回答出一兩個字,今天,你是怎麼啦?居然一口氣跟我們說了這麼多?”
莫穀聲一愣,仔細的想了一下,不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訕笑道“嗯,二哥說的是,我,嘿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明明雙清是那麼好,你們還是沒有拿她當自己人吧?”
莫穀聲對雙清姐妹極為欽佩、感激,原本有好多好多感激讚美之詞,可是話到口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了,最後千言萬語,隻簡單化成了一句(明明雙清姐姐是那麼好。)
俞蓮舟兄弟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殷利亨,不由想到與他久彆重逢之下,殷利亨對雙英姐妹的關心維護,便如今日的莫穀聲一般。他們都禁不住心中迷茫,不知道是不是,雙清姐妹對殷、莫二人下了什麼迷魂藥,導致這兄弟二人對雙清姐妹迷之相信,好像對他們這幾個一齊同門學藝的哥哥,都不似之前一般,對他們言聽計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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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兄弟卻是不知,殷利亨經曆此番生死大劫,原本是必死之局,是雙清姐妹,在最後的生死關頭,不僅救了他一命,幫助他突破,並幫他傳書武當,讓他在絕望崩潰之下,終於與他念茲在茲,無時或忘,親如同胞的兄弟重逢,雙清姐妹更是為了他,險些命喪九泉。如此恩德,他又豈能視若不見,淡然處之?
至於莫穀聲,他本性淳樸,天性善良,與殷利亨、張翠山的年齡相近,關係又最是要好,如今,雙清姐妹帶回來了他最關心的張五哥的下落,又救了與他親密無間的殷六哥,他自然掏心掏肺的,對雙英姐妹也就死心塌地的信任。
這,也許就是雙清姐妹的人格魅力吧!
張鬆溪看著雙清凝重的臉色,不由憂心忡忡的道“二哥,三哥,七弟所言不錯,是我們考慮不周,對雙清姐妹不夠了解、信任。但是,事到如今這般地步,說這些話又有何益?隻盼六弟沉屙得愈,雙英妹子吉人天相,無恙歸來。”
說到這裡,張鬆溪抬頭看看雙清,沉聲問道“雙清妹子,我六弟的傷勢究竟如何?到底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我們兄弟們幫忙?他是我們親如手足的六弟,你可千萬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