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道士名叫劉古泉。乃是張三豐近幾年收的記名弟子。
武當派弟子排名,不論年齡,隻論入門先後。所以,劉古泉雖然較張鬆溪與張翠山、殷利亨、莫穀聲年長,但是卻在張鬆溪諸俠之後拜師,故此,劉古泉還是要尊稱張鬆溪諸俠為一聲師兄。
當下,風塵仆仆的劉古泉,站在莫穀聲的身邊,抱拳躬身向著俞蓮舟諸俠一一問好“小弟劉古泉,見過俞二哥、俞三哥、張四哥、莫七哥。”
莫穀聲耐著性子,等劉古泉向諸俠問好已畢,忙開口道“好了!好了!古泉兄弟,先彆說廢話了,我們兄弟一起出手,抓住這個卑鄙無恥的郜常譽,再來敘敘舊!”
劉古泉點頭應道“是!莫七哥!”
那郜常譽見到武當派又來了一個中年道人,不由皺眉慍怒道“哼!還說你們武當派不卑鄙無恥?作為堂堂的武林名門正派,江湖翹楚,對付我郜某孤身一人,不是應該單打獨鬥嗎?怎麼?你們是想仗著人多,圍毆於我?”
俞蓮舟沉聲正色道“我們武當派素來光明磊落,豈是這般無恥之人?但閣下之言行,對莫穀聲與殷六弟的心思手段之狠辣,已經成了我武當弟子的生死仇敵。正如雙清妹子所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你一心想要抓我六弟煉丹,我們腦子進水,放虎歸山,讓你再次找機會對我六弟動手?”
郜常譽怒極反笑道“嗬嗬!好冠冕堂皇的說辭!俞蓮舟,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前輩了,難道你還真的信了那昝雙清的鬼話,想要把我抓了煉丹,救你們的殷六弟?!嗬嗬!我還真是信了你的邪!”
張鬆溪冷然道“雙清妹子從來不無的放矢。她平時雖然胡鬨頑皮,但是卻大節無虧。她的話,我們兄弟自然相信。”
此時,雙清蹲在殷利亨的身邊,正在檢查他的情況,忽然聽到俞蓮舟與張鬆溪之言,手上的動作瞬間停止,心中卻莫名其妙的一酸,一抹暖暖的感覺頓時就襲遍全身,身子忍不住一顫,兩行清淚卻不爭氣的從她精致的俏臉上滑落而下。
激動之下,她驀然站起身來,忍不住仰天長嘯,聲若滾滾震天雷霆,迅速向著四麵八方傳播出去。震的周圍的群山皆發出雷鳴般的共鳴。隻是嘯聲中卻隱隱含著一抹悲苦與淒涼之意。
她這一聲長嘯突如其來,頓時就將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而且她的長嘯中,因為心情激蕩,不知不覺的灌注了,她修煉多年的渾厚內力,以致形成了音波攻擊。
就如當日渡河之時,雙清姐妹一時興起,長嘯聲震懾飛禽走獸一般。時至今日,雙清之修為又有所精進,而且心境也是與當日不同。這威力比之當日,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眾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就感覺到,耳膜一陣刺痛,仿佛有千萬支鋼針同時紮進了腦袋,頓時就頭暈目眩,胸悶無比,仿佛有一塊千鈞巨石壓在了心口。難受煩悶的幾欲吐血。除了武功最高、內功修為最深的俞蓮舟,勉強捂著耳朵,穩住了身子,其餘的不分敵我,全部痛苦的抱著腦袋,或蹲或倒,痛苦的呻吟不已。
而武功最弱的莫穀聲與劉古泉,及身受重傷的俞岱嚴與馬從戎,已經是被雙清震的口鼻流血,倒地不起。俞岱嚴咬牙強忍著心頭的煩躁,卻已經痛苦的顫抖著縮成了一團。而馬從戎卻忍不住的大聲呻吟慘叫起來。
而郜常譽卻比他們好上一絲,雖然也是雙手抱頭,倒地不起,痛苦的表情猙獰,卻沒有流血。
而罪魁禍首雙清卻渾然不知,依舊長嘯不絕。
俞蓮舟見到諸兄弟那痛苦難受的模樣,震驚之下,勉強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神聚氣,氣沉丹田,雙足在地下狠狠的一踏,身子已經淩空躍起,向著雙清飛掠而去。
當他去勢將儘時,已經掠過兩丈多遠,距離雙清已經不過兩丈之遙,當下他雙臂一震,雙掌遙遙向地下一拍,左足在右足足背上一點,身子就再次飛躍而起,一個起落,便已經穩穩的落在了雙清身邊。
俞蓮舟抬起右手,正欲說話,恰在這時,雙清卻忽然興致已儘,停了長嘯,低頭泣不成聲的道“姐姐,你看到了麼?我們的付出,沒有白廢,俞二哥與張四哥都已經認可了我們了!我們總算不負翠山哥哥的囑托了!諸位兄弟都對我極好。你放心吧!可是,你現在在哪?傷好了嗎?醒過來了嗎?容顏恢複了沒有?”
俞蓮舟正想說話,卻忽然聽到雙清低語之言,又見到她臉上晶瑩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塵埃,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泥渦。頓時就閉嘴硬生生的止住了即將出口的話。心中卻感慨萬千,卻也對她們姐妹愧疚之極。雙清姐妹若不是為了相助自己兄弟,又何至於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雙清喃喃自語了一會,待到心情略微平複了一下,才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容,笑著對俞蓮舟說道“二哥,讓你見笑了!我沒哭,隻是眼睛不舒服,進了砂子。二哥不必在意。對了,你們兄弟不是要拿下那郜常譽麼?怎麼到我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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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蓮舟沉默了片刻,看著雙清,這個漂亮柔弱的女孩子,這個年齡,正是在父母兄長麵前撒嬌任性的時光,本不該背負那麼多的。
他看著雙清,眼裡儘是憐惜心疼與滿滿的寵溺,便如他看著莫穀聲諸人一般。又回頭看看倒地不起的眾人,微微苦笑道“雙清妹子,不用那麼麻煩了。呶,那郜常譽已經被你拿下了。”
雙清卻是一愕,一臉懵逼的道“啥意思?我拿下了郜常譽?!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