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諸俠見到他們這般威風凜凜的模樣,不由得啞然失笑。
但是也沒有說什麼。眾人跟在那飛虎鏢局眾人身後,逶迤而行。
那鎮中往來商賈與平民百姓,見到這飛虎鏢局大張旗鼓的出行。頓時主動站到一邊,同時議論紛紛。
這個說“這飛虎鏢局又出動了。不知道這一趟他們保的什麼?”
那個道“他保什麼也不關我們的事。就彆像上次那般,又被那青雲峰的好漢劫了去。那出錢請他們的人,又要落得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又一人說道“這是三升米的飯——說不定的事。”
眾人議論紛紛。不外乎就是說這飛虎鏢局不大靠譜。
俞蓮舟兄弟都不聾不瞎。自然也是聽到了百姓的議論。
眾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走在前麵的杜子軒等人。也都聽到了百姓的議論。
杜子軒臉色青白不定。臉色也變得更加精彩。
他臉色難看的撥轉馬頭,走回俞蓮舟身邊。一臉尷尬的道“俞前輩。你不要聽這些百姓胡說八道。上一次僅僅是個意外而已。這一次絕對不會了。”
俞蓮舟卻語氣淡漠的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鏢頭隻要俯仰無愧於心。又何懼他人閒話?”
杜子軒滿臉羞愧的道“前輩教訓的極是。晚輩受教了。”
他再次撥轉馬頭,拍馬衝到隊伍前方。對眾鏢師與趟子手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們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駕!”
他當先一騎絕塵,拍馬衝出。
身後眾鏢師也拍馬跟上。
眾趟子手便圍繞在了馬車旁邊。緩緩而行。
眾百姓見到他們騎馬馳來,便紛紛讓在一旁。大家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起指指點點。
一名白須老者皺眉道“這幫二大爺不知道又要到哪裡去作威作福了。唉,也沒個人管管。”
一個牽著小孫子的白發老嫗歎了一口氣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個鎮上本來都亂。我輩無權無勇的升鬥小民,也隻能徒呼奈何了。”
一個儒雅素衣的年輕秀士歎道“可惜呀!那位慶餘鎮的劉知縣,倒是個清廉愛民的好官。可惜他對這裡卻也是鞭長莫及。要不,在他的管轄之下,我們這邊的百姓還能享受幾天清福了。”
路邊一個擺攤賣瓷器的老翁不無惋惜的道“朝廷也曾在這裡設立了縣令。可惜到這裡的縣太爺,不是個魚肉老百姓的貪官,做不長久。那清廉為民一點的,便是被人暗殺在任上。像上一任的李縣令大人,便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可惜呀!上任才短短的五天。就被人割下了腦袋。據說朝廷到現在都沒有抓到凶手。這幫保鏢的二大爺,他們功夫那麼好。假如讓他們去保護縣太爺,那該多好啊。”
相鄰一個攤位,那個賣瓜果的布衣中年漢子一臉鄙夷的道“你們指望他們去保護縣太爺?那還是趁早算了吧。他們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倒還行。去辦那些正經事?嗬嗬!你們怕不是想多了吧?”
俞蓮舟兄弟聽到百姓這番議論紛紛的話,不由微微皺眉。
俞蓮舟對邱玄清點點頭。
邱玄清會意,抬腿跳下了馬背。徑直來到那賣瓜果的漢子麵前。蹲下身子選了幾斤橙子梨子。
那漢子見到他來照顧自己生意。便喜笑顏開的道“這位道爺。這果子可都是我們自家種的,新鮮的緊。你們這麼多人,這兩斤夠吃嗎?”
邱玄清笑道“這些水果都很是新鮮。買多了貧道也提不起呀。哎,對了,老板。剛才聽到你們說,嗯,上一任的縣太爺大人死了,到現在都沒抓到凶手。這是怎麼回事呀?”
那白發老翁憤憤的道“什麼叫沒抓到凶手?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那賣水果的中年漢子忙壓低了聲音,警惕的掃了一下四周,方才道“穆老伯,慎言!這話可不能亂說。被他們聽到,會殺了你的。”
邱玄清好奇的道“聽你們這番話,這中間好像很有貓膩哦。按理說,在這個地方,李縣太爺是最大的官呀?怎麼?難道還有人雇凶殺人嗎?他這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連朝廷命官都敢派人刺殺?他就不怕一朝事情敗露,朝廷派人誅殺他滿門九族啊?”
那賣瓜果的中年漢子,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這位道爺。都說你們出家人四大皆空。怎麼也會理這些紅塵俗事呢?”
邱玄清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貧道自然也不能免俗。這位施主,你就說說唄。”
那白發老翁穆老伯悻悻的道“怕什麼?我老漢活了這七八十歲,又是孤身一人。沒半個親友。怕他何來?這位道爺。看你腰挎寶劍,神清氣朗,滿臉正氣。你一定是個大俠吧?告訴你也不妨。我們這鎮上有一個八方賭場。這個地方名義上是個賭場。其實卻是個淫窩。裡麵藏汙納垢,乾的沒有一件是人事兒。這個老板姓黃,名叫八方。他給自己取了個諢號。叫鎮八方。他派人設計將鎮中百姓引入裡麵賭博。使的好多人在這裡麵傾家蕩產,賣兒賣女。家破人亡。李太爺上任之時,聽到了此事。便派人查辦此事。沒想到才過了短短的五天。事情沒查明白,李太爺倒掉了腦袋。據坊間傳聞,這就是那鎮八方買通了江洋大盜,乾的好事。據說出手的好像叫什麼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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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忍不住皺眉,苦苦思索。
那旁邊賣瓷器的老者,忍不住插言道“老穆,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我們這裡最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惡人是誰?”
那老穆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想起來啦。就是那惡名遠揚,殺人如麻的巫山雙煞。”
邱玄清雙眉微挑。不由的詫異的說道“這【巫山雙煞】如此臭名遠揚嗎?連你們這些老百姓都知道他的名號?”
那老穆憤然的道“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兩個家夥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眾鄉親可謂是談虎色變。江湖上那麼多大俠,個怎麼就沒有哪一個,來這裡除了這個禍患惡賊呢?”
那賣瓷器的老者神秘的一笑道“老穆,你也不用這麼憤憤不平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那【巫山雙煞】之一的女羅刹,孟青煙已經被人殺了。據說殺了那孟青煙的人,正在滿城找那姓焦的下落。不過,那姓焦的家夥藏的也賊緊。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他躲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此刻,那個牽著小孫子的白發婆婆。聽到他們這些話,忍不住拽著小孫子也湊了過來。低聲道“這個我老婆子倒是知道。但是你們可不要說是我老婆子說的。”
那穆老與那中年漢子一起道“劉婆婆放心。我們不會說的。你且說說,那家夥藏在哪裡?”
那白發劉婆婆道“你們知道這鎮上有一個【群芳樓】吧?這【群芳樓】有一個叫杏花的姑娘。這家夥現在正在那杏花姑娘的房間裡。大享溫柔之福呢!”
那中年漢子挺八卦的道“劉婆婆,你怎麼知道的?”
那劉婆婆道“我有個侄子在裡麵做雜役。今天上午他給杏花姑娘送茶水,點心進去的時候看到的。”
邱玄清回頭看了看俞蓮舟,唇角微翹。露出一抹笑意,輕聲笑道“二哥,這才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也許就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吧。”
俞蓮舟臉色一沉,沉聲說道“邱師弟。馬上以本派的煙花訊號通知三弟,四弟,七弟與秦捕頭,賈大人他們。告訴那姓焦的下落。此次務必一網成擒,一舉殺了那個狗東西。”
邱玄清肅然點頭。
他抬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兩寸餘長的煙花。扣在食中二柏之間,運勁向著空中彈出。
那煙花帶著咻的一聲淩厲清脆的鳴嘯,衝入空中,砰砰兩響炸開。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方圓約一丈大小的紫色的“玄”字。
與此同時,俞岱岩、張鬆溪、莫聲穀、秦孝武等人,正在四處搜尋那焦無瀾的下落。
眾人幾乎翻遍了整個鎮中的大街小巷。可是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此刻大家正聚集在先前約定好的,高升客棧門口。
眾人麵麵相覷。互相無奈的搖頭。看大家的表情,大家都是一無所獲。
秦孝武歎了口氣,正待開口說話。突然一聲清脆淩厲的哨音衝上天空。接著砰砰的兩聲炸開。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紫色的“玄”字。
俞岱岩,張鬆溪同聲喝道“那是我邱師弟的煙花信號!看那信號所指,那姓焦的就藏這附近的一個地方。”
張鬆溪微微眯眼,暗中計算了一下。斬釘截鐵的道“左側,庚辛金,五十餘丈外。”
他口中說話,抬腿邁步便走。
剛剛走出五十餘丈,便來到了一座高大的門牌前。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到上麵寫著【群芳樓】三個鎦金大字。
眾人正在疑惑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三匹駿馬轉瞬已到身前。
從馬背上跳下三人。
那三人剛一落地便大聲叫道“三哥,四哥,七哥。小弟奉二哥之命前來相助!那姓焦的就在這【群芳樓】後院,杏花姑娘的閨房中。”
那三人正是奉俞蓮舟之令趕過來的邱玄清,王道宗,周真得三人。
賈佑乾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沉聲說道“衝!”
張鬆溪卻忽然的道“賈大人,秦大人,你們從正門進去。我們兄弟從左邊,右邊,後麵包抄。千萬不能讓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