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溪本來就是聰明睿智之人。自然是明白,雙清這一眼的含義。不過,心中卻是極為不好意思的暗暗歎息了一聲。
當下,雙手抱拳向著雙清一揖,沉聲道“妹子,當日我們兄弟不知道事情真相。以致對你們姐妹多有誤會指責。七弟更是在憤怒之下,出手傷了雙清妹子。若不是雙英妹子,見機的快,出手相攔,險些就鑄成大錯。雙清妹子,對不起,四哥向你道歉。”
雙清卻是一聲輕歎“當日之事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況且我姐姐既然已經認定五哥,為今生相伴之人。那你們自然也就是我們的兄弟。都是自家兄弟姐妹,那一點誤會又算的什麼?況且當日七弟刺我一劍,後來我姐姐不也還了他一下嗎?大家就算是扯平了,兩不相欠。”
說到這裡,她目光望著張三豐眾人,一臉迷惘的道“”張真人張四哥。你們幫忙參詳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一切事情,冥冥中總有一個暗中的推手。他在暗中主導這一切。從當日喀什容措的事情傳出開始,我們就仿佛棋子一般在被人暗中操縱。”
張三豐與夫子李兩人對望一眼,又看著張鬆溪,張三豐皺眉說道“鬆溪,聲穀,你們都起來說話吧。鬆溪,你一向心思靈敏,你覺得呢?”
張鬆溪兄弟向著張三豐又磕了一個頭,方才站起來。
此刻,張鬆溪聽到張三豐問話,忙低頭恭恭敬敬的回複道“回師父的話,弟子也一直有這個感覺。特彆是最近這一段時間。從五裡坡黑鬆林開始。一直總感覺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一樣。我們的一切行動,對方好像都了如指掌。幸好是雙英妹子,二人能力逆天。為人處事每每出人意表,令人捉摸不透。所以對方才遲遲未曾動手。但對方究竟是何目的,目前還不清楚。”
雙清卻是一聲冷笑道“不,四哥,你說錯了。不是從五裡坡黑鬆林開始。而是從喀什容措就開始了。四哥,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那黃家明明是被胡三少滅門的。為什麼朝廷卻將這樁血案算在我姐姐與殷六哥頭上?而那胡家之人明明是被我以【惡魔之吻】與【地獄天堂】所殺。可是他們為什麼將這筆債,也記在了我姐姐與殷六哥的頭上?況且,當日我那【惡魔之吻】殺人於無形。事後我也曾毀屍滅跡。更何況還是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痕跡。而知道這個事情真相的,隻有我與姐姐,即使是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六哥殷梨亭,和後來趕到的俞二哥他們,及段致遠,段大俠也隻知道胡家人中了我的毒。至於僥幸存活下來的吳、袁兩家人,根本就不知道詳細情況。還有他們兩家在段大俠的護送之下。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深山老林去了。況且我們對他們兩家,都有救命之恩,他們也不可能出賣我們。段大俠更是大理段家皇室後裔,仁俠仗義。更加不會出賣我們。那朝廷又是如何知道是我們姐妹下的手呢?而且朝廷下發的海捕公文與通輯令上,隻寫了我姐姐與六哥的名字。反到沒有我什麼事?張真人,四哥,你們不覺得很詭異,很奇怪嗎?”
聽到了雙清這一番剖析入微的話,張三豐眾人都是忍不住惕然心驚,他們也隱隱的發現了中間的不對勁。
張三豐疑惑的問道“是挺奇怪的啊。丫頭,依你之見呢?”
雙清卻是眉毛微微的一皺,輕聲歎息道“張真人,晚輩就是想不通,才問你們呐。”
張三豐卻是目光一一掃過眾弟子,像是詢問,也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他們是什麼意思呢?論理說,雙英丫頭,沉著冷靜,聰明多智。醫武雙絕。當然是他們的首要除去目標。可是雙清丫頭,毒武雙修,機靈百變,卻也不可小覷。對他們暗中籌謀之事,也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倒是梨亭,雖然劍法卓絕,卻心思單純。況且他中了【噬魂蠱】之毒,神誌儘失。已然變得瘋瘋癲癲,不人不鬼。按理說,對他們的計劃應該沒有什麼威脅才對。可是他們為什麼舍本逐末?不想法除去雙清丫頭,反倒拿這個毫無威脅的梨亭出手呢?這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張鬆溪卻說道“師父,弟子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卻是不知道對不對。現在說出來讓師父和李前輩,還有雙清妹子參考一下。”
張三豐眼睛不由的一亮,他知道這個四弟子一向聰明多智。言必有中。當下開口問道“鬆溪,你且說說,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參詳一下。”
張鬆溪卻是一臉凝重的道“師父,據弟子想來,對方如此大費周章,不外乎三件事。”
張三豐問道“哦?三件事?不知是哪三件事?你且說來聽聽。”
張鬆溪卻是微微沉吟了一下。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始說道“師父,李前輩,雙清妹子,據鬆溪猜測,在妹子你們倆姐妹,剛剛救出六弟之後,就被那有心之人盯上了。據我估計,對方也有很強大的背景。而且對六弟的情況也知之甚深。還有可能是衝著雙英妹子的無雙醫道,與殷六弟的【聖蠱之體】而來。不過,對方肯定是被雙英妹子你們給驚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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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管是誰。都萬萬料想不到。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居然會有如此恐怖駭人的身手。
二哥,小弟曾經聽你說過。當日在吳家大廳之中。那【五毒門】的賊人曾經說過,雙英妹子醫道卓絕,可是卻武功平平。由此可見,這【五毒門】為了抓住六弟,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但是他們卻沒想到,他們居然被人坑了。猶不自知。
不過他們卻用那邪異歹毒的【地獄火蛾】,激發了六弟體內的【噬魂蠱】,讓六弟狂性大發,亂殺無辜。更是重創了俞三哥,若不是雙英妹子當機立斷。以【血祀】引動自己體內的伴生靈物【極樂玉清冰蠶】,才僥幸保的六弟一命。”
他一口氣說到這裡,抬頭看著雙清。一臉躊躇不安的道“所以,由此看來,對方所圖這三點,乾係甚大。一,是六弟身負世所罕見的【聖蠱之體】。兄弟們都想必知道,這一路走到今天,有多少人都在惦記著,六弟的【聖蠱之體】?就鬆溪所知,就有【五毒門】、【黃龍洞】、【天刑門】【玄溟聖宮】、【風雷門】,以及在這慶餘鎮設下【血煞聚靈陣】的【昆侖殿】,這六大明麵勢力。那藏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孫碧雲也是開口說道“師父,四哥他這話,說的極是。雖然不知道暗中圖謀之人的計劃,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些人對六哥的【聖蠱之體】,是誌在必得。可是,這中間卻有一個矛盾之處。”
張鬆溪道“什麼矛盾之處?”
這一次,連一向反應遲鈍的莫聲穀,也是明白了“對呀,師父,四哥,六哥身上的毒,不是被雙英姐姐解掉了嗎?那六哥他就不再是人人覬覦的【聖蠱之體】了呀。那些人還圖他啥呀?還有雙英姐姐,那些人是圖她無雙的醫術,還是圖她美貌?”
雙清卻是一直都沒有說話。此刻,卻是忽然開口說道“俞二哥可能知道。”
邱玄清急忙道“師父,要不將二哥叫進來,我們大家一起商量一下?二哥江湖閱曆既豐,又交友遍天下,也許他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張三豐卻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悅的道“邱玄清,好你個兔崽子!你當為師,真的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不想看到你二哥受罰。可是也不想惹老道生氣。所以便變著法子為他求情是不是?”
邱玄清不敢否認。立刻紅著臉承認道“恩師明鑒!二哥雖然犯錯,但是已經在雨中跪著反省了這半天。這個天氣,雨水還是挺涼的。萬一二哥被淋出個什麼好歹,想來師父心裡也不好受。師父,求求你就饒了二哥吧?”
張三豐冷著臉,一聲冷哼。目光凜冽的道“我老道自己的徒兒,我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就這麼淋點雨,還能淋出來一個好歹?那他也未免太不中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