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躲在暗中之人,卻萬萬都料想不到。她以為自己藏匿氣息,隱藏行蹤的功夫,已經練習的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全天下能識破她偽裝氣息的,恐怕不超過一個巴掌之數。
可是,她卻不曾想到,在這裡的這兩位,卻都是千年不遇、百世難逢的怪胎、變態!
就在她剛剛才偷偷的換了一口氣的一瞬間,就已經很不幸的,被張三豐和雙清識破了行藏。
幾乎就是在雙清堪堪迫近她的藏身之處時,張三豐護犢子心切,生怕她傷害了他老人家的乖徒兒張鬆溪,已經後發先至,身在空中,左手探出,五指如鉤,疾扣那女子後頸!
那女子堪堪的驚覺到危險襲來,甚至是來不及反應一下,就已經被張三豐伸手扣住了後頸至陽、風池、風府各穴,接著,便被他老人家像捏著小雞仔一般,拎著頸脖子,躍回到了俞蓮舟兄弟們的身邊。
張三豐順手力貫指尖,勁透諸穴,頃刻之間就封住了那女子的武功修為與全身經脈。然後就將她像扔死狗一般,扔在了雙清腳下。
張三豐一臉雲淡風輕的一拍手,隨口丟了一句話“雙清丫頭,這娘們兒就交給你了!蓮舟,外麵已經深夜。又雨大風涼,你渾身濕透,又受傷了,就到屋裡去換件乾淨衣裳吧。也讓為師好好的給你治療一下。”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淡漠,但是那字裡行間,濃濃的寵溺與擔心,卻是毫無保留的表現了出來。
俞蓮舟自然聽出了師父話語中的關懷擔心之意,不由的心中十分感動,隻是他素來嚴肅,沉靜內斂,雖然心中感動,卻仍然是語氣平靜的道“是!弟子遵命!”然後又恭敬的對師父躬身行了一禮,方才直起身來,他傷的著實不輕,在七弟莫聲穀的攙扶之下,慢慢的向著屋裡走去。
邱玄清與楊善登兄弟,見到師父,終於原諒了二哥,免除了懲罰,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神情緊張的,持劍護衛在俞蓮舟左右兩邊,孫碧雲與周真得二俠,卻站在張鬆溪的左右兩邊,六弟兄分成兩批,分彆凝神戒備,慢慢的走進室內。
張三豐卻瞪了他們兄弟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一臉無語的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真給老道丟臉。為師在這裡,還害怕彆人對你們出手嗎?老道要是連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的話,那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張鬆溪兄弟們都是臉色微紅。都是有點尷尬的一笑。卻是誰都不敢說話。
獨有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就不怕張三豐生氣。
在張鬆溪兄弟們都是噤若寒蟬之時。雙清卻笑嘻嘻的扮了個鬼臉道“張真人,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張三豐見到她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江湖閱曆豐富的張三豐,頓時就驚覺到了不對。他立刻打了一個哈哈,忙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哎呀,天都這麼晚了。哎呀,好困。蓮舟,鬆溪,你們都去休息吧,為師也要休息了。”
說到這裡,他便不顧形象的,轉身落荒而逃。
二俠俞蓮舟兄弟們都是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之色。眾人相顧,麵麵相覷,他們決計想不到,他們的師父居然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
張鬆溪兄弟皆對雙清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給她點了一個大大的讚!
他們兄弟心中真心對雙清佩服的五體投地!
因為,從他們兄弟拜師之日起,到今天為止。雙清是唯一一個能讓他老人家落荒而逃的人。
想張三豐成名多年。雖然邋裡邋遢,不修邊幅。但他的武功聲望擺在那裡。當今江湖敢對他不敬的人,那可是極為罕有。
至於能讓他老家落荒而逃的人。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雙清倒是第一個!
有人曾經笑言,打得過張三豐的,活不過他。活得過張三豐的,卻又打不過他。
真是讓人無奈又無語。
劉古泉卻是一臉的深閨怨婦模樣,跟著雙清,低聲嘀咕道“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呐?出手之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在師父和雙清姐姐這兩位麵前,對四哥動手?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雙清卻是見到張鬆溪兄弟們,都是滿臉苦笑的,在前麵走了進去,不由的啼笑皆非的叫了一聲“誒呦我勒了個去!你們兄弟就這般進去了?這地上的那個女的,你們兄弟都不管了?你們兄弟這是讓我這個重傷初愈的病人,來把她搬進去嗎?你們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張鬆溪卻是一聲苦笑,回頭對雙清道“那怎麼辦呢?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兄弟都是男子,隻有雙清妹子你是女子,所以,隻能偏勞妹子大駕了!″
雙清卻是微微不快的,嘟嘟微微發白的小嘴,輕輕的抱怨道“哼!真的是白疼你們兄弟了!我這可是還帶著傷呢!除了五哥和六哥,你們兄弟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她口中抱怨著,卻彎腰伸手一下將那女子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俯身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隨後就解開了她受製的穴位。然後又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隨後看著那藍衣女子四人,淡淡的道“你們若想討回公道,便進去慢慢分說。當然你若是心中心虛。想轉身逃走,那也隨便你們。不過你們要做好承受我與張真人怒火的準備。何去何從,你們自己斟酌著來。”說完這話。她便轉身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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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的咬了咬牙。便隨後跟了進去。
那藍衣女子四人都互相對望了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點了點頭,一起跟在雙清身後走進了屋裡。
夫子李卻一直默默的站在廊簷下看著他們。當他看見張三豐落荒而逃的囧樣。心下也是忍不住暗暗好笑。
直到雙清與那女子等人一前一後都陸續走進了屋裡。
夫子李才陡然轉身。迎著疾風驟雨,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且不表。
卻說張鬆溪兄弟回到屋裡,卻見到師父張三豐,正神色正常,正襟危坐在廳堂中央。莫聲穀扶著俞蓮舟彎腰見過師父,方才進入裡間,脫下濕衣,用帕子抹乾了身上的水漬,在傷口上塗上止血消腫的藥膏。包紮好了。再拿出一套乾淨衣裳穿上。然後兄弟倆一起出來。走到師父張三豐身側站定。
張鬆溪,邱玄清等人也侍立在張三豐兩側。
隨即雙清在前,那女子與那藍衣女子諸人在後,也慢慢的走了進來。
雙清卻不似張鬆溪兄弟一般拘謹。她一進屋便大大咧咧的找了一張椅子。坐在張三豐旁邊。
張三豐見她搬了張凳子坐在自己身邊,臉上微微露出一抹赦然之色。不由微微尷尬的笑了笑。
雙清卻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對張三豐臉上這尷尬的表情仿佛也沒見到。
張三豐見到雙清,沒有糾結此事,也是不由的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女子卻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雙清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