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接過巫師手裡的藥單,見上麵好似鬼畫符一般,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些文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看得他頭昏腦脹,一個頭兩個大。
他好像都認識,又好像一個都不認識。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藥單遞給張鬆溪,輕聲嘀咕了一句“四哥,這些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五哥文武全才,偏偏他要陪素素姐,不可分身前來。假如他在這裡,一定認得。”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心中詫異“五哥不是已經和雙英姐姐定了終身嗎?如今雙英姐姐無恙歸來,他不是應該陪著雙英姐姐嗎?他怎麼反倒去陪著素素姐姐了?他就不怕雙英姐姐傷心難過?”
他心中這般想,便這般問了出來“四哥,五哥不是應該陪著雙英姐姐嗎?他怎麼去陪素素姐姐了?”
張鬆溪看了看他這個兄弟,不由苦笑著微微搖頭“你呀,還是這麼單純。”張鬆溪輕輕地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咱們五弟重情重義,素素師妹又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感恩戴德。而且,雙英妹子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她也是通情達理的,不會因此而責怪五弟。”
殷梨亭聽了這番話,心中的疑惑方才消除。他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四哥,還是你懂得多。”
張鬆溪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找藥師抓藥吧,莫要耽誤了正事。”兩人拿著藥單,一同前往藥師處。
當他們來到一間草廬中,見到那藥師約有五旬上下的年紀,頜下五縷長須,頭發胡須都是黑色的,不見半點老態。
長得慈眉善目的,讓人一見便生親近之意。
張鬆溪二人進門之時,他手中正捧著一部書卷,看的甚是認真。
直到張鬆溪二人走到桌案旁邊,他仍然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殷梨亭正要出聲招呼,卻被張鬆溪伸手攔住。
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六弟稍安勿躁,靜靜等候便是。
他二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也不出聲打擾。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藥師臉露微笑之色,似乎看到了什麼得意之處,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時,後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十二三歲、長得明眸皓齒的綠衫小姑娘,掀開門簾,從後麵匆匆而入。
她徑直來到藥師麵前,脆生生的叫道“爺爺!阿爹的疾病又發作了!疼的現在已經暈過去了,娘親要我來請爺爺過去看一下。”
那藥師看書正看到精彩處,對這小姑娘的話卻沒聽到。
那小女孩大急,忙又大聲說了一遍。
藥師聽聞孫女所言,臉色大變,急忙將書卷放在桌上,起身跟著小姑娘向後堂奔去。
對張鬆溪和殷梨亭兄弟卻視而不見。
張鬆溪和殷梨亭見狀,也緊隨其後。
進入後麵的草堂,隻見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仰麵朝天的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雙目緊閉。
一名身著苗家裝束的中年婦女,正一臉焦急又擔心的等在床邊。
藥師迅速上前,為其把脈診斷。
片刻後,藥師眉頭緊皺,沉聲道“病情愈發嚴重了,我先施針穩住他的病情。你們速去取我先前配製好的丹藥。”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刺入中年男子的穴道。
救人如救火,張鬆溪和殷梨亭不敢耽擱,趕忙按照藥師的指示去尋找丹藥。
不久,他們找到了丹藥,返回後堂交給藥師。藥師接過丹藥,讓那婦人去取了一碗溫水,將藥丸捏碎投入水中化開,用木勺將它攪拌均勻,讓孫女喂給中年人服下。
過了一會兒,中年男子的呼吸逐漸平穩,臉上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藥師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對張鬆溪和殷梨亭說道“幸好你們及時找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次我兒子的命,也算是你們救的。謝謝你啦!不過,你們這二位看著眼生的很。不是我們苗疆之人吧?”
張鬆溪雙手抱拳一禮“不瞞先生,我們是中原人氏,因為我們的一個妹妹被魔咒控製,我們特來相請巫祝先生,為我們的妹妹解決一下這個魔咒的。今日之事,我們兄弟也不過是湊巧碰到,實在當不得先生一個謝字。”
張鬆溪卻絕口不提藥單之事。
他也是個聰明人,見到這藥師的兒子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擔心焦急不已。
如此情況之下,哪來的心思去幫他們去抓藥啊?
他雖然心中也擔心雙英的情況,現下也隻能強製忍耐了。
藥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既然如此,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看看我兒子的情況。”藥師轉身走到床前,仔細觀察著兒子的臉色。
張鬆溪和殷梨亭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焦急。他們知道,時間拖得越久,雙英的情況就越危險。
“請問藥師先生,不知巫祝先生開的這個藥方,這裡麵的藥,都有嗎?”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張鬆溪實在忍不住了,不禁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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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巫祝先生雲遊四方,很少在苗疆停留。不過,你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還可以拿到他開的藥方。你們把藥方給我,讓我看看,或許有這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