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柔是旱鴨子。
水對她來說十分恐懼。
“彆怕。”淩自寒拉著她道“你拽著我。”
她忙點頭，死死抱著他的手臂靠在水潭邊。
好在邊緣部位，腳還能踩到地麵，能讓她覺得踏實點。
火光近在咫尺，她前麵還能睜眼看，後麵被熏的隻能閉上眼睛，一直流淚。
手裡捂著口鼻的布烤乾了，就放進水裡打濕。
一直往複。
她靠在淩自寒懷裡，跟他相互依偎。
雖然有恒溫衣，但恒溫衣隻能調整她身體裡的溫度，外界接觸溫度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所以，水潭的水冰涼，到她身上也是冰涼的，恒溫衣剛調整，下一波冰冷的感覺又來了。
作用不大。
她身體忍不住發抖，淩自寒也並不好受，他身上還帶著傷，隻是勉強支撐。
一夜，靜悄悄過去，天空泛起魚肚白時，燒紅了半邊天的火正處於半熄滅的狀態
水潭邊，能燒的都被燒了。
“我們上去吧。”
付雨柔抖著唇開口。
結果身邊卻沒了反應。
她轉頭一看，發現淩自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迷過去。
“淩自寒，你彆嚇我。”
她顫抖伸出手去探淩自寒的鼻子，但手也麻木了，什麼都沒感覺出來。
想起什麼，又去摸淩自寒的脖子。
依舊摸不出來。
最後她將頭靠在了淩自寒的胸口，好一會才感覺到淩自寒心臟跳動了一下。
“呼……”
沒事就好。
她準備爬上岸，手放在水潭邊石頭上，好溫暖。
不過也隻是一會兒，便覺得燙手。
顧不上燙不燙的，她正想手腳並用爬上去，結果發現腰上一隻手正死死抓著她。
“淩自寒，你鬆手，這樣，我沒法爬上去。”
她拽了拽。
但淩自寒這會兒怎麼可能聽到她的話，依舊沒鬆開。
被拽著，她根本沒辦法上去，也拉不動淩自寒。
努力半天，她最後也沒力氣了，氣的湊上去直接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她沒死命咬，但力道也不輕。
大概是感覺到痛，淩自寒攬著她腰的手鬆了鬆。
感覺有動靜，付雨柔鬆開後，準備在另一邊臉上也咬一口。
剛要轉移地方，結果男人的唇忽然湊過來。
“嗚……”
她瞪大眼？
這人昏迷了，還會占便宜？
頭往後仰，就見淩自寒眼睛半睜開了。
原來是人醒了，難道是被她咬醒的。
這個時候也沒法計較，無語道“火滅了，咱們也不能一直泡水裡，上去吧。”
“好。”
淩自寒虛弱答應一聲，人卻沒動。
付雨柔看他那樣，歎氣道“你先鬆開我，我先上去，然後拉你。”
他知道淩自寒現在情況不太好，但她也不能哭哭啼啼，先安頓好才是重點。
再在水裡泡下去，人都泡發了。
她現在手就皺的不行，動作也很僵硬。
腰上的手慢慢下去，付雨柔開始手腳並用往岸上爬，地麵一片黑色，一摸一手黑。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乾淨不乾淨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爬上岸。
喘了兩口氣，回頭卻見淩自寒又半閉上眼了。
她心一驚，湊過去，在另一邊臉上嗷嗚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