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嘈雜數不儘的人走上了街道之上,他高舉公平的大旗,誓要奪回本該屬於他們的一切。
亂套了。
徹底的亂套了。
一個兩個鬨事的話,隻需要稍微的給他們一點小小的王城鐵拳震懾,他們就會喪失鬥誌的如喪家之犬般滾進監獄裡麵洗心革麵。
按照流程來說是這樣的。
這個流程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從來沒有出過錯,一如既往!
可現在,不對勁了,徹徹底底的不對勁了。
人太多了!
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所有人都已經明白,這一次的浩蕩遊行,這一次的變故,已經不能夠停止下去了。
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儘管在第一時間,王城已經下令封鎖消息了,可這世界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
除了王城整個王國都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這一場暴動的消息。
那個該死的王城報社都他媽的關門了,怎麼還能夠把他們印出來的報紙免費分發出去。
仔細一調查,人們恍然。
哦王城報社是關門了,但是他們暗戳戳的在王城各地都安插一堆絕對不合規的小作坊。
隻需要主編一聲令下,彆管你封不封鎖,老子的印刷機一定會喜聞樂見的開始超負荷冒煙!
全王國都在看王城的笑話。
全王國也都在醞釀著一股奇怪的風氣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一場鬨劇的落幕。
麵對這浩蕩的遊行隊伍,隻要稍微狠一點,還是能夠做到以暴製暴,直接扔進監獄的。
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呢監獄他媽的被炸了!
嘿,您瞧,王城的監獄被炸了。
這下子王座豬真的要永遠當成笑柄了。
麵對這種情況,最優的選擇就是冷處理。
任憑他們怎麼鬨事,隻要時間一久,他們見不到任何的結果一定會軍心渙散知難而退的。
隻要等
隻要等
王城巍峨的會議室中。
以王族為代表的伯恩納,以三大法師家族為代表的曜火族長,以水利,以土木,以安保,以教會
所有的掌權者齊聚一堂。
氣氛低沉的可怕。
伯恩納率先開口,“至尊法師呢?”
手下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們不會出席這次議會的理由是王城發生暴動,在這個時候必須全心全意的防備魔王不要渾水摸魚。”
伯恩納怒了。
魔王,魔王,又是魔王那個魔王在哪呢?
都跑出來這麼久了,魔王還他媽的沒有出現。
防你媽!
伯恩納臉色異常難看。
聖塔的這群老登,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那個什麼荷魯斯可以買下店鋪,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
罪惡源頭了屬於是!
伯恩納甩甩手。
“沒有他們來,那更好,他們一直嚷嚷著什麼人類大義,什麼正義的聖光”
“一直搞中立現在他們守護的人都快要把王城鬨翻天了,他們守護了個什麼!”
在怒火中,他深吸一口氣,平穩了心神。
“各位,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
“這一次鬨事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不要有什麼彆的舉動,隻要等下去就好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表情難看。
等下去
這怎麼等?!
他們已經不是單純的遊行了!
已經開始全麵罷工了。
原本以為這群人成不了氣候,少他們一個王城照樣會轉。
但是情況在不知不覺間,如一輛泥頭車般猛踩了油門,從排水渠飄移後,左輪子踩右輪子騰空而起,已經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了。
指不定下一秒就從天而降創的你媽都認不出來。
掌管水利的布蘭登家族族長,在來到這處會議室之前,剛剛收到了手下彙報的一個情況。
他們家族產業掌管的是王城的水利設施。
就算手底下那些基層員工們罷工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通過魔法加持的汙水處理設施,可自行運轉僅僅需要維護的抽水過濾設施就連管道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算是住戶家裡不出水了,那也沒什麼問題,雖然目前在崗的那些組長主管之類的,都是一群隻會畫餅吃乾飯的廢物,啥也不會。
可隻要等這次的風波一過去,再安排人過去維修就好啦。
該修就修,該換就換,該補償就補償,隻要讓他們鞠躬儘瘁一波,用戶是不會流失的。
可是可是他媽的可是,一半的人罷工了就算了,另一半人竟然他媽的正義凜然的站在了化糞池邊上!
於是,一位曾立誌成為法師,但無奈隻學會了火球術的員工,站在了化糞池邊上,搓出了一小團火球。
高聲大呼“我們要抗爭,我們要人權,我們要公平!”
儘管那些組長總管說儘了好話,畫儘了大餅。
可這人依舊大呼,“你們彆過來啊,小心我把化糞池炸了,咱們拉著全王城的人一起糞裡遨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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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了,這次是真的麻了。
這還怎麼等。
再不來個解決方案,等下去的結果就是環衛工人能罵的咱們祖墳能生煙!
相同的情況在這些人所掌管的產業中,一同發生。
平日裡,倒是沒覺得這群人有多厲害,無非就是一顆顆的螺絲釘,哪裡需要補哪裡,等壞了直接扔掉換個新的就好。
可實際上呢。
這群人常年紮根於維持王城運轉的各個領域當中。
他們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摧毀這些領域,讓整個王城停止運轉,甚至是倒退!
一個又一個的螺絲釘忽然就覺醒了,一個接一個的跑掉了。
名為王城的龐然大物,在沒有了這些螺絲釘以後,才發現,原來他們不能沒有這些螺絲釘。
劍拔弩張的氣氛開始蔓延,每一個人身上那濃重的怨氣幾乎都快要化作實質了。
直到有人開口。
“伯恩納,你是能等,畢竟你的銀行,沒了人,你的錢是一點都少不了。”
“可我們呢,我們等不了了!”
“再等下去,全得玩完!”
布蘭登族長語氣平靜的說道。
“沒事,咱們一起等吧。”
他歎了口氣,“我有一個群可愛的小員工,已經準備炸化糞池了。”
“到時候咱們一起糞裡暢遊吧。”
隨著布蘭登族長的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一片死寂。
他殺死了比賽!
沉默,又是沉默,還是沉默他們都擔驚受怕的看向窗外,臥槽,等會兒不會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吧。
伯恩納的嘴角抽搐。
事情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良久,有人再次開口道。
“他們要的是什麼,是公平,是正義,是想要取回他們的一切”
“那麼,這一切是什麼,不就是錢嗎?”
他冷笑著看向伯恩納,“您那麼有錢,要不您去散個財?”
伯恩納向他投去了冰冷的目光。
“我可以散財,可他們拿到錢以後,會離開嗎?”
“或許有一部分會離開。”
“但肯定會有人想要更多。”
“隻要開了這個口子,你們所有人都得剜掉一塊肉,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散財。”
伯恩納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退後一步的結果就是對方會得寸進尺。
他們相視一眼,麵麵相覷。
想從他們手裡麵掏走東西?
不可能。
這些都是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哪能夠隨便就扔出去。
解決的方案似乎又沒有了。
冷處理不行,散財不行那還能怎麼辦。
下一秒,伯恩納抬頭,“解決的方案還有一個”
他微笑說道。
“這一切的源頭是什麼?”
所有人猛地意識到了一個關鍵點。
伯恩納繼續說道。
“初生東曦商會是自一個叫做雙樹城的城市創立的。”
“而現在王城內,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這個商會的一個叫做荷魯斯的人。”
他輕笑,“荷魯斯他真正的名字是李維。”
“王城學院的一名學生。”
“和聖塔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這不重要。”
伯恩納緩緩說道。
“始作俑者是他。”
“可他卻隱姓埋名。”
“同時”
“他還煽動群眾暴動,炸毀監獄。”
這兩項罪責已經足以判處他的死刑了!
有人不解問道,“可是咱們沒有抓到他,而且這些罪責沒有證據!”
顛倒是非,栽贓嫁禍是他們最熟練的事情。
可是人都找不到,他有罪又怎麼樣?
伯恩納認真說道,“安排一些人作為證人,為他定罪。”
“同時”他看向教會的主教,“偽證是沒有說服力的,但有一點是他犯罪的證據。”
主教瞬間恍然,“那些孩子!”
是的,這個叫做李維的男人是救下了那些孩子。
可實際上呢。
他怎麼救,要麼花錢買,要麼直接搶走,這無論是哪種救法,都是犯法的!
是板上釘釘的罪責!
前者為買,後者為搶
伯恩納認真說道,“隻要可以切切實實的定下一項罪,其他的就算沒有證據,其他人也不會有異議的。”
“煽動這群人又如何?”
“輿論是吧”
“就讓這群人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由畏首畏尾的家夥煽動的。”
“而且這個人還是罪犯!”
“無需任何的美化與詆毀,隻要如實托出就好。”
“到時候,他們嘴裡所謂的正義,就會變得可笑起來。”
監獄被轟開了一個口子。
所有的守衛們灰頭土臉的震驚異常。
竟然有人敢炸王城監獄!!!
此刻,最初進入其中的血鼠幫,忽然發現跟著他一起進來的人當中,有那麼幾個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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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在進入到監獄後就在等著什麼。
直到剛才監獄被炸開了個口子。
這些人立馬組織起秩序,引導著被關押進來的人們,重新回到街道上開始抗爭!
不過,監獄中還是有些窮凶極惡的罪犯。
他們麵麵相覷。
“這群人咋回事啊!”
“臥槽機會就在眼前,咱們要不要也逃走?”
“逃什麼逃!”
“這群人是不要命了,你們也想不要命嗎?”
“聽我的,咱們該乾嘛乾嘛,彆逃,逃了容易涼。”
就好像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一樣。
那些與遊行隊伍進行對峙的王城士兵中,混進來了許多麵孔。
他們收到了命令,要通過各種話術來轉移這群瘋子們的視線。
於是
自監獄中鍍金,重新接任領頭人,以高昂情緒,令身後無數人振奮起來的男人。
受到了這些麵孔的關注。
隻要挫敗他不就好啦。
這些人的士氣就會降低。
那麼
他的主管,親自辭退他的主管,用開源節流為理由辭退他的主管,激動的開口。
“你彆在這了,你可以回去了!”
“咱們公司蒸蒸日上了,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男人歎氣一聲,“所以我可以將被頂替的位置拿回來了嗎?”
主管一時間語塞。
這怎麼拿回來!
人家是老板的親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