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神降世,做個王妃總掉坑!
懿澤回到翊坤宮,宮內一片狼藉,隻有一些太監宮女在收拾殘局。
而受傷的舞女們都在相互擦藥,果然沒有太醫為他們診治,也沒有好的膏藥。
懿澤感到一陣心寒,宮女的命,大約真的賤如草芥。
懿澤到了皇後的寢殿,看到太醫正在為十二阿哥診治頭疼,皇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言不發。
蕭韞向皇後稟報“娘娘,皇上已命人徹查此事,說過兩日給娘娘答複。”
皇後冷笑一聲“徹查此事?查的清楚嗎?宮中多少案子不都是查著查著就不了了之了嗎?即便查出個什麼人來,也是個替罪羊,又有什麼用?你在本宮身旁這麼多年,左一個計謀,右一個策略,結果到頭來就是不停的失算!”
蕭韞默然,但是翊坤宮的人都知道,如果沒有蕭韞,皇後今日大約也就不是皇後了,更彆提為皇上產下兩名皇子。
懿澤輕輕走到皇後身邊,不知如何啟齒“娘娘……”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又失敗了。”皇後的神情很怪異,不知道是哭是笑,閉目自嘲道“也許……我這輩子是真的鬥不過令妃……”
懿澤心中十分不安,不是因為皇後口中的失敗,而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回來,皇後就已經得知消息,必定是蕭韞的眼線提前回來告知。這樣眼線密布,不知道是蕭韞的謹慎,還是皇後對自己不夠信任。
皇後又望了望十二阿哥,對懿澤說“你也看到了,本宮雖然身為皇後,可產下皇子時,可以連一個禦醫都宣不到!本宮的兒子被人弄成這樣,竟然也束手無策!這一切,居然連喊冤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又有誰會為我們母子做主呢?”
皇後的眼神很憂傷,她心中的陰鬱都是拜令妃所賜,如果不能將令妃打倒,連皇後的後位都是索然無味的。
懿澤到皇後身邊的任務,就是竭儘所能去親近龍顏,好有朝一日取代令妃,這也是她自己的使命。
但在這宮中,讓皇上正麵看到、注意到一個宮女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有人在想儘辦法去阻擋?
很快,戲台坍塌的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乾隆派人給皇後傳達來了徹查的結果“啟稟皇後娘娘,內務府已請來工匠核實過,後殿的戲台不甚堅固,以至塌陷。皇上特撥了銀兩,要重整修建一番。”
“內務府查的?”皇後略微抬起頭。
來人答道“是。”
皇後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辦吧!”
傳話的人退下,皇後又長歎一聲。
孟冬為皇後梳理著頭發,小心翼翼的說“宴席上那旗杆,倒的不偏不倚,就到了皇上的位置上,皇上卻也不追究。這宮中,敢把是非造的如此浩浩蕩蕩、卻又能結束的悄無聲息的人,讓皇上也不敢查的,恐怕隻有一個。”
皇後聽了,知道孟冬言下之意,指的是太後,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問“可是,事情是內務府辦的,你卻以為與延禧宮那位無關?”
孟冬笑道“內務府辦的事太多了,哪能件件與令妃有關?娘娘可能還不知道,那天救皇上的宮女青嵐,她的姓氏可是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皇後有些吃驚,她隻知道青嵐是被懿澤留下的,卻不知道是鈕祜祿氏家族的人。
如今想想,令妃有嫌疑破壞獻舞,卻沒有道理讓皇上遇險。拿皇上的安危做賭注,她還沒這個膽量。
從那天清晨在戲台附近遇到青嵐開始,孟冬就開始懷疑青嵐了,隻是懿澤與青嵐交情匪淺,孟冬不敢輕易把這個想法告訴懿澤。
懿澤一味的懷疑宜慶,但宜慶在孟冬眼裡隻不過是個草包,就算僥幸得勢,也與那個狐假虎威、卻沒腦子的揆常在沒什麼兩樣。
事實上,乾隆的遇險,絲毫沒有讓他怎麼樣,結果隻是青嵐被砸傷。而此時,正逢嘉貴妃靈柩遷往地宮,青嵐因傷不能前往侍奉仙靈。
乾隆特準青嵐好好養病,其他事情皆不必管,並親自前去探望青嵐,賜予上等藥材。
令妃得知此事,氣的一塌糊塗,斥責穎嬪道“明明隻說好了阻止懿澤在皇上麵前露麵,你可真是會辦事,阻止了懿澤,卻促成了那個叫做什麼青嵐的女子!如今皇上往景仁宮跑,你可滿意了?”
穎嬪笑問“娘娘以為,這一切都是嬪妾謀劃的?”
令妃冷笑道“青嵐不是你宮中的人嗎?她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卻對皇上有救命之恩,日後得了寵,你這個一宮主位,難道不能坐享其成?”
“娘娘可真是看得起嬪妾!”穎嬪也露出一臉不滿的顏色,道“嬪妾一心為娘娘辦事,沒想到娘娘卻如此不信任,枉費了嬪妾的一番忠心!況且,嬪妾再有心布局,用哪一個宮女不行?偏要用皇後故意留在宮裡的人?”
令妃有些驚訝“什麼?皇後的人?”
穎嬪斜著眼,似笑非笑的說“你以為這青嵐是誰?她可是懿澤進宮前的好姐妹、被皇後一同留下的四名秀女之一!我聽說,青嵐父親早亡,在京沒有眷屬,入宮前就是與懿澤同住的,兩人關係非比尋常。你何不見得此事是皇後將計就計?嬪妾隻是讓人鋸了幾根台柱子,皇後乾脆連旗杆也給鋸了!事成了,占便宜的是她的人,萬一查出來,做手腳的卻是我們的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令妃驚歎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皇後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恐怕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是她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