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我對新郎做了個抱拳禮,以示感謝。
“可笑,不知便是無罪,不知便不當死,你們人還真是有意思!”
“羊羔不知是狼,難道就能因自己不知,而免去一死嗎?!”
“不知本身便是種罪!”
“不知者無罪並非是在不知的情況下,所犯之罪就不用受到懲罰。”
“不知者無罪的意思是,在懵懂不知的情況下,所犯之罪還可得到原諒。”
“羊羔不知是狼,葬送狼口,雖不能幸免於死,但它的死並不是罪。”
“萬物一生,天地之大,宇宙之廣,不知之事多如星塵,倘若如仙家所說不知本身便是罪,那這蒼穹之間豈不是沒有無罪之人,全成了戴罪之身!”
“哈哈哈哈,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說的好聽,好一個這蒼穹之間豈不是沒有無罪之人!”
紙麵新郎忽然策馬向前走到我的正前方,然後掉轉馬頭直直的對上了我。
他的身體前傾趴於馬背上,筆畫出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天地便是牢籠,萬物生於這蒼穹之間便是有罪,你以為你不是戴罪之身嗎?!”
“依仙家所言,既然萬物都是戴罪之身,那仙家也在萬物之中,我之前說不知者無罪,豈不是為眾生開脫,為仙家開脫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大的膽子,在本仙家大婚當日竟然敢說我是戴罪之身!”
我朝紙麵新郎,又做了個抱拳的動作。
“此話並非我所說,而是仙家的意思,我隻是將其說出來罷了,並無冒犯之意,還請見諒!”
紙麵新郎朝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做了個吸氣的動作,原本扁平的紙臉忽然鼓了起來,隻見他對著小店老板吹了口氣,一陣陰風刮過,卷起了地上的枯葉。
小店老板原本僵硬的身體忽然一軟,緊接著就仰麵倒了下去,我上前一步將他扶住,紙麵新郎看了我一眼,然後掉轉馬頭,朝前走去。
隨著紙麵新郎策馬前行,原本兩邊低垂著頭的接親人員,又重新仰起頭手舞足蹈的蹦跳了起來。
隨著娶親隊伍裡不知道誰的一聲高喊“吉時將到,繼續上路!”
鑼鼓聲和嗩呐聲同一時間,又全都響了起來,吹吹打打的向前走去。
娶親隊伍跟著紙麵新郎漸漸遠去,在走到路口儘頭的時候最終消失不見,隻剩下了我扶著老板站在路中間。
“張易玄~”
一聲輕呼將我的視線拉了回來,李楠朝我跑了過來,我將手裡的油紙傘遞給她,扶著老板回了小店。
我和李楠一直等到老板醒了以後才走,他醒來後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打開手機就玩起了遊戲。
回去的時候雨勢漸小,李楠讓我把傘收起來,她抬頭望向天空,把手伸的高高的,扭頭看我時,嘴角帶著微笑,發梢輕輕拂過我的臉龐,帶著一絲雨水的清涼。
我倆相視一笑,就這樣並排走著,任由雨絲隨意的拍打淋濕我們的衣裳,靜靜感受著生於天地間的這份,寧靜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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