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了叫青子那人的話,被稱作花五的女子眼眶濕紅的盯著他。
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個紅手印的男人抬起頭來,他眼睛直視著眾人,嘴角上揚著笑了。
“我早就醒攢了,乾咱們這行的總想著憋個天靈,總想著乾票硬買賣就收手,啥時候是個頭啊?!一年四季的在外麵,腿長的很,我累了,準備回老家開間小店,也當個尖頭,學著做點正經買賣!”
臉龐白皙,被喚作青子的人朝為首那人的背影抱了抱拳,說了句“掌盤的,青子在這和您告彆了!”
話罷,他便也轉身向著拴江沫石的繩子走去。
“呦,青子,你也不乾了?!來,上來啊,回去的路上也好有個搭伴的!”
叫六子的那人此時已經爬到了繩子的中間,他麵色泛紅的朝叫青子那人笑著說道,不過後者並未理會。
“哇~”的一嗓子,叫六子的那人忽然吐了,黃白色的粘稠物流到了水裡,同時也沾到了他的身上。
興許是喝多酒了,叫六子的那人雙手移動的速度很慢,就在他吐完繼續朝崖壁上方渡去時,一道水柱突然從他剛才吐過的地方激射而出,將他整個人給頂到了半空中。
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叫六子的那人便跌入到了水裡。
“六子!”
為首那人大喊一聲,從被喚作七姑娘的女子手中拽過長槍,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江沫石的邊上,調轉槍頭便伸了過去。
叫六子的那人兩手撲騰著想要去抓,然而他整個人忽的轉了起來,似是被水流帶動,瞬間便被吸著快速的沉到了水裡。
眨眼的功夫,水麵上翻起了一片鮮紅,如血霧一般,迅速蔓延開來,最終消失不見。
寂靜無聲,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被喚作青子的那人放開了手裡抓著的繩子,兩眼驚恐的快速退了回去。
“六,六子,沒了?”
最先開口的,是哪個被喚作酒老四的人,他嘴唇顫抖著,小聲的說了句。
隨著他一開口,其他人仿佛如夢初醒,臉上紛紛從震驚的表情轉化為了痛苦和傷心。
“酒老四,把你身上藏著的山都拿出來,我有對付水裡這東西的辦法了!”
為首那人走到被喚作酒老四那人的身前,朝他伸出了一隻手。
捏了捏自己的酒糟鼻,被喚作酒老四的那人從自己衣服的內兜還有褲子的口袋裡,翻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銀色的扁酒壺遞了過去。
“給您,掌盤的,全在這了!”
為首那人接過這兩個小酒壺拿在手裡掂了掂,隨後回過身去,朝著在崖壁上方叫九兒的姑娘喊道。
“九兒,讓獨眼放繩子,我要到百米鉤那去!”
“知道了,掌盤的。”
叫九兒的姑娘答應一聲,轉身傳達給了獨眼那人。
隨著又一截繩子被放出去,江沫石又往前飄了飄。
不知道是不是此時無風也無水流的緣故,雖然繩子放了,但是漂浮在水上的江沫石卻沒動。
為首那人看了眼裸露在水麵上還隻剩個末端的竹竿,扭頭對著他們的人說道。